她不敢乱说话，更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望着异常安静的秦思，慕城也突然想起了慕菡。

以前的儿子和现在的秦思一样乖巧，每吃一口饭都会用甜化了的笑容看着他，虽说他杀伐决断、为人冷漠，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的笑容越来越小心翼翼，原本懵懂的双眼，渐渐的失去神采。

想到这里，他心上传来隐隐的刺痛感，随后自嘲一笑，似乎是在暗讽自己的大意。

非奸即盗，他太了解秦思了。

“说吧，惹什么事了。”

秦思不是没对他示过好，上次对他百依百顺的时候，是因为她不小心把陆家太太给推下了楼梯，导致人家昏迷半个月不说，还一点歉意没有，只想着让他去给她擦屁股。

还有上个月，秦思突然说带儿子出去吃饭，他不放心便跟了一起去，谁知道秦思压根就不是想着陪陪儿子，而是让孩子们在那互相攀比。

慕菡本就因缺失母爱而沉默寡言，在那种情况之下，秦思还一个劲的逼他，甚至对他动手动脚。

他早就对秦思失望透顶了。

慕城也的骤然变化让秦思有刹那的心酸。她的确是个不合格的妻子，更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她不奢求慕城也会在短时间内相信她，但是她真的很想他给她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忍住想落泪的冲动，眼眶微红的说道：“真的没有。”

怕慕城也不相信，她又几近哽咽的保证道：“以后也不会有，城也，你相信我，我会改的。”

慕城也神色冷冷，犀利的眼光对视上秦思氤氲的双眸，他如鲠在喉，却还是狠狠说道：“好自为之。”

秦思心头一凉，但是她能够理解。

结婚三年的妻子突然说会改，谁会相信？

更何况，在这场痛与恨的婚姻中，受伤最重的是最无辜的孩子。

秦思忍不住翻开回忆中的细碎片段。

令她震惊与崩溃的是，秦思真的就像个变态，只要是慕城也不在家，她就会对慕菡动手动脚、肆意辱骂，三年来，甚至从未给过慕菡一个真心的笑容...

“城也，我想见见菡菡。”

秦思心颤的厉害，嗓音微微嘶哑，一股疼痛猛地从心底涌上来。

见慕城也的神色突然凌厉似利刃，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秦思赶紧摇着头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很想菡菡，想见见他。”

“见见他？想他？”

慕城也气的发笑，声音冷如寒潭水，一字一句道：“你打菡菡的时候怎么没见着这么想他？从菡菡出生到现在，你甚至都没抱过他，连他的手都没牵过。”

“秦思，你枉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