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常凯申对愚蠢的徐恩曾一再包容似的,人都讲旧情。
戴雨民对鞍前马后好几年的毛任峰有旧情也是应该的。既如此,那么自己就适可而止吧,反正那个蠢货迟早还会跳出来,而他的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
沈炼辰念着毛任峰的时候,被他念着的人正黯然的离京。
毛任峰此行是前往武汉任武汉军情站站长职。
中原大战在即,常凯申的人在这个时候从南京去武汉,就好像投身火海一样危险。
但毛任峰别无选择,因为若不是戴雨民念旧,换做下面其他任何一个人犯他这样的罪,估计早就给杀了。
而这将是他复起唯一的机会,他又怎么会不去。
“沈炼辰!”
装扮成一个学者的毛任峰看着窗外黑黝黝的远山和暗淡夜空,将这三个字在心中戳了千百回。
但此时,沈炼辰却已意气风发的来到了后院。
程志成听到敲门声跑来,打开门见是他很是惊喜,直接说:“我还当今天遇不到你了呢。”
生意人精明的眼睛扫过沈炼辰手里拿的材料袋,心中似有预感,脸上的笑容就又热了几分。
他忙不迭的引沈炼辰进屋坐下。
听到动静的苏家父母,程真姐弟也都出来了。
苏无垢站在经历了一个寒假,就长得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弟弟后面,透过他的肩看着坐在那里的人。
她的母亲正把一杯清茶递去,沈炼辰赶紧欠身接过。
态度中明显带着晚辈的意味,这让苏无垢很臭美的想,拍什么马屁?
沈炼辰却是个泡妞的老手,故意不看她。
等他们坐定后,沈炼辰便解释道:“最近的事实在太多,好在帮两位叔父都做了妥当安排。”
一听他这话,程志成忙问:“炼辰的你的意思是?”
“程叔你被丁默屯敲诈去的东西,都会还回来的。说来也好笑,前些日我在南京为我们处座和徐恩曾干仗,丁默屯却悄悄跑去了上海。结果等我从南京去上海办事,恰好逮住了他。这厮已被我请十一军的杨新武上尉押回来了,现在就关在军情总部呢。我安排人一天给他一个馒头一杯水,饿不死撑不着,他倒是过的安逸的很,就是脸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