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放下电话后他很疑惑。
但张镜湖的资格太老,他不敢怠慢,赶紧下楼去,还召集了全体人马在门口恭候。
不多久两辆车开来。
前车是保镖,后车是主车。
下来的张镜湖手里拿着根拐杖,在风里依旧站的不怎么稳当。
毛任峰连忙上前搀扶,口中道:“仁奎公您有什么吩咐,只需要在电话里交代一声,晚辈一定照办,您这是何苦呢,还特地跑来这里一趟。”
前清时就坐上通海镇守使位置的张镜湖今年已经六十五岁。
他比黄金荣还大上三岁。
但自幼习武的他一向精神抖擞,今天腿软是因为马祥生给的海狗药性太猛…
毛任峰这么客气,张镜湖却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戴雨民见他都得磕头并真心真意的叫上一声爷叔。
他口中道:“我今天是不得不来啊。”先埋下个伏笔。
然后眼神扫过周遭那些后生,却没看到一个出众的,他心中疑惑但不露声色的说完便反客为主的甩手先往内走。
毛任峰忙不迭跟上,张镜湖因为脚跟软也自觉没上楼,一群人就簇拥着他在楼下廊口坐下。
今日的太阳甚好,照的院落内光亮温暖。
墙壁边的花圃中青葱沾露,些许嫩苞颤于枝头。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近春季。
毛任峰亲自端茶递水后才敢歪着屁股陪在张镜湖下首的一侧,其他人马则肃立两边。
张镜湖低头喝茶时又扫一眼,发现军情处两列人马似壁垒分明。
他是老江湖了,这双招子看问题向来一针见血。
如他判断那样,军情处上海站的人马现在确实成了两派。
向北峰这些老人和杨新武算一派,南京来的毛系算另外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