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禁城，真是个吃人的老虎！”素素没有问缘由，也没有问经过，只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反正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想法，其他人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重要。宫人的命更是卑微如草芥。

素素讨厌这样的世道！皇帝爱怎么发落也好，出气也好，没有什么法理可言。

再加上前几日在养心殿和慎刑司所见所闻，不时就能遭遇宫人被打、被杀、被残酷折磨的血淋淋的场面，实在是令人厌憎无比。

胤禛蹙起了眉头，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时候的素素，可望而不可即，总觉得会有失去她的危险。

“她是养心殿的奉茶宫女，身居要职却与外男勾结。皇阿玛断断不会留她的。”胤禛轻声地说话声，听起来竟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素素反感。

“我知道你对她十分看重，可你也要记得，她要加害的人是本王与你！”

素素挽住他的臂膀，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说道，“若是换做我，王爷如果要问那样做，兴许我也会做的，同样不顾一切！也许福晋也会！”

“唉！这世间事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素素的情绪倏然低落了。

胤禛微怔，便又提起话头，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难道不想知道，既然皇阿玛赐死春答应，那她死前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素素这才想起来，立刻紧张地追问，“是啊？胤禩这次如果全身而退，那也太气人了吧！”

计谋奏效！素素果然又有了精神头。胤禛唇角微翘，想起胤禩的事情，竟也片刻失了神。

“老八……被皇阿玛下令，就在府中软禁！”

搅起腥风血雨，却总能全身而退。不过就是被禁足在自己府里而已。

素素听了，先是觉得失望，再一想，皇子的身份摆在那儿，这也就是最严重的惩罚了，不禁索然无味。

胤禛见她情绪寥落，又继续找话题。

“前两日我去了刑部，没去宫里，昨日便有消息传过来，老十四的差事办砸了。”

说起这件事，胤禛的语气非常轻松。陪素素出宫搜罗石灰石也是奉旨办差，宫里的案子本来就主要都是胤祯在审理，他乐得看笑话。

“昌平姑姑抓不着？”素素猜测。

“根本就没去东宫抓人！”胤禛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那日，我们前脚出宫，后脚慎刑司便出事了。香椽死了！”

“什么？”素素惊诧无比，“不会是十四着急着再问出点东西来，下手太重了吧？”

“十四对香椽没有动大刑，才上了一根竹签，她便招了一套说辞。”胤禛显然对胤祯的拖沓很不满。

“咱们走以后，胤祯也觉着先前低估了香椽，便重新回去审讯。谁知才刚上了鞭刑，她竟然就死了。”

“啊？”素素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心脏病突发。

“她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是被毒死的。”胤禛说起来也觉得很郁闷，“慎刑司了查问了一圈，什么都没问出来。”

“会不会是饭食里下的药？”素素听得后背心发凉，弱弱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