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易守难攻,而是这个村落处于下风口的位置,背后靠山,其他三面所面对的地势也相当开阔,瞭望视野极佳。
所以在看到这个村落的时候,泰迪就知道自己等人的到来恐怕早就已经暴露在村落里的人的眼里了。
“郝师兄,出来一叙吧。”
泰迪倒也干脆,既然早已暴露,他也干脆就掏出了自己那杆长枪,然后站在村口,朝着村内喊话。
这个村落的瞭望视野极佳,若是有人靠近村庄的话,自然会被早早发现。
但同样村落里的人想要逃跑的话,也会被包围村庄的人发现,算是有利有弊。
不过泰迪敢说这村庄有地利优势,自然也是源自于他很清楚如果占据一处这样的地方,以大荒城修士的手段能够开发到什么程度了——别的不说,光是村庄背靠的那座山就大有可为。
“看来我的那些手下,应该都被你杀了。”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从村落中心一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具体相貌,因为他戴着一张遮了半个左脸的面具,但从右半张脸来看,他的年纪应该不算太大。不过修士的年岁根本就不是从相貌上来辨认的,而且作为能够被泰迪称为师兄的人,他的实力自然也不会弱到哪去——哪怕此刻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是地仙境,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小觑他。
郝杰一走出来,目光就率先落在舒婉的身上,显然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而他在说出那句话后,目光又相继扫过宋珏和魏聪的身上。
最后,落在苏安然的身上。
“你就是太一谷那位小师弟吧。”郝杰开口说道。
“是的。”
“果然年少有为。”郝杰点了点头,完全以一副长辈的口吻,“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两次。”
说着,就伸出了两根手指。
苏安然眉头微皱。
倒不是说对郝杰所说的破坏了他两次计划感到困扰,而是他很不喜欢这个人那种自认为长辈的口吻。
“葬天阁若不是你,我这位师弟只怕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了。”郝杰摇了摇头,“不过那次终归是意外,我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有神算的能力,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不过这一次,你又坏了我的计划,我却是没办法不怪你了。”
“莫名其妙。”苏安然脸色不耐。
“那次葬天阁的事居然是你做的!”泰迪和宋珏两人皆是一脸寒霜,杀机凌然。
“我看过你们的资料和情况,那么以此布下一个针对你们的局,又有什么不对吗?”郝杰耸了耸肩,“你们自己没发现,那是你们的问题,又怎么能怪到其他人头上呢?”
“你……”宋珏握刀的手捏得更紧了。
苏安然并未开口说话,整个过程都只在观察对方。
他发现,这个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其他异样的情绪神色,而是显得相当自然,这让苏安然意识到,对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他并不认为这种针对、陷阱甚至是杀戮方式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只是手段的高低不同罢了。所以你死了是你技不如人,你破局而出那他也甘拜下风,重新寻找适当的机会再做局埋你一次。
这是一个三观相当有毒的人!
而这样的人,也往往意味着相当高的危险。
尤其是郝杰这样出身于大荒城,精通战阵韬略的修士,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君子不立围墙下”的道理。
“村里有诈。”泰迪的声音,突然在苏安然的神海里响起。
神识传音!
但苏安然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个时候,郝杰却是突然开口了,“你认为我已经在村里设伏。……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么做,毕竟我人手实在有点紧张,要做的事太多了。”
郝杰耸了耸肩:“当然,这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并不认为有人能够威胁,或者伤得了我。”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郝师兄。”泰迪冷笑一声。
“嗯,我一直都这么自信。”郝杰点了点头,“唯一一次失利,也是因为你。……不过那次的教训,我已经吸取了,而且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