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有人来了。
几人互望一眼,白芊雨迅速躺到床上,莫安生趴到了床边。
封岚和小荷仗着有功夫,从窗子一跃而出,快速窜上了屋顶,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这时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道:“夫人,妾身听丫鬟们说,白小姐来了这个院子,这么晚了还不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另一个年长女子的声音,没了先前莫安生听到的慈祥,而是带着淡淡威仪,“来人,将这里所有的门打开,一定要找到白小姐!”
“是!”有仆妇应道后,略带凌乱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外面火把的光照进了屋子,同一时间,隔壁房传来几声惊呼。
莫安生和白芊雨打个哈欠,装作被惊醒的样子。
白芊雨快速地爬下床,与莫安生站在一起,看向手持火把的仆妇,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另一间房间里,安平侯夫人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穿上衣裳回话!”
沈太平看清床上刚刚与他欢爱的女子,居然是刘倩儿时,早吓得腿软不知所措,哪有力气下去穿衣裳。
而刘倩儿身上的衣裳被沈太平撕成了碎片,哪还能避体?
两个光溜溜的人,只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好你个刘姨娘,居然恬不知耻的勾引我侄儿太平!”先前声音温柔的女子沈凌如震惊过来后,立马先发制人,将事情全部推到刘倩儿身上。
她一转身,露出悲切的神情,对着安平侯夫人道:“夫人,请为妾身侄儿做主啊!他难得来看一次妾身,居然就被这刘倩儿勾引,坏了名声!”
说着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平侯夫人心里冷笑一声,牛不喝水,还能强按牛头不成?
她还没出声,后面威严的男声一声怒吼,吓坏了所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所有人连忙行礼,“见过老爷!”
来人正是安平侯卫正,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年轻的少年公子。
此时已站到了房门口的莫安生,眼尖的瞧见了站在隔壁门外的夜九歌,他站在一人行中,鹤立鸡群,格外出挑。
夜九歌明显也看到了莫安生,朝她暗示地眨眨眼,莫安生立马明白过来,安平侯是他想办法带过来的。
这样一来更好!莫安生万分期待安平侯接下来的反应。
她一拉白芊雨的手,两人装作好奇,慢慢靠近隔壁的房门口。
为了不着痕迹,两人移动的很慢,莫安生又黑又亮的双眸不时左右移动,观察是否有人留意她们的动作。
她防着的是侯府里的人,因而没留意到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夜九歌,眸中荡漾着温柔笑意!
原本去寻她们的仆妇,没人下命令也不好阻止,只得任由二人靠近。
里面的安平侯背对着她们,莫安生看不清长相,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怒气。
“怎么回事?”安平侯再次怒吼,安平侯夫人不知如何接腔。
新进府的姨娘和良妾的侄子,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床上,还用问怎么回事?
沈凌如看着安平侯暴怒的脸,暗道不好,忙道:“侯爷,是刘姨娘勾引妾身的侄子!求侯爷做主!”
惊慌不已的刘倩儿,此时终于慢慢的回过神来,听到沈凌如所言,大哭道:“不是的,侯爷,妾身没有!”
沈太平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处境,他没时间思考为什么床上的人由白芊雨变成了刘倩儿,但十分明白,倘若一个处理不当,他将难以活着离开京金都!
“侯爷,都是刘姨娘勾引的太平,太平一时把持不住,上了她的当,求侯爷明察!”
沈太平边说,边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一把扯过,裹在身上,扑通跪在了地上。
刘倩儿白花花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房间里一阵惊呼,刘倩儿尖叫出声,想找东西遮掩,却怎么也找不着,她只能无措地搂紧自己,哭诉道:“侯爷,妾身是被逼的!”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安平侯,期望他能看在这几晚恩爱的份上,一时心软放过自己。
安平侯怒火中烧。
原本分刚开始对于无奈纳了刘倩儿一事,心里有些不喜,不过纳了之后,发觉刘倩儿在床第之间,甚是放得开,学得极快,倒也对她上了心。
结果,这才几日,就往自己头上带绿帽子!
“啧啧,这一看就是本来郎有情妾有意的私会,结果被捉奸,然后狗咬狗,是不是,兄弟?”
突然有个压低的粗噶声音小声道,在突然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人也似乎意识到了,干笑两声,闭了嘴。
莫安生瞟了瞟夜九歌,却见他朝她快速眨了一下眼睛。
安平侯听得此言,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让他立马失去了理智。
一对狗男女,居然敢给他安平侯带绿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好得很啊!
他上前两步,抬起右脚,朝沈太平大力踹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右脚狠狠地往沈太平的下身踩去,用力碾压。
“啊!”沈太平凄厉地惨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平侯本是武将出身,虽然不带兵多年,但每天的操练从未停过。
这一愤怒之下,可想而知,脚下使出的力有多大。
门外的那些少年公子,亲眼目睹沈太平的惨状,某处忍不住跟着疼了起来。
安平侯脚下碾压了许久,确定脚下的物体某种功能已废,才收回脚。
呸!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偷!
然后一抬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刘倩儿,残忍地下命令:“来人!立马将刘姨娘卖到最下等的娼寮!
每天让她接客三十,不准死了,不准跑了!要是敢跑,给老子废了她双手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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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刘倩儿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光着身子,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抱住安平侯的大腿,哭道:
“侯爷,是沈良妾害的妾身!是她让妾身给白小姐下药,可不知怎么回事,那药却被妾身喝下去了。
所以妾身才会犯下这种糊涂事!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求您饶过妾身这一回!”
“刘姨娘,你自己犯贱,勾引我侄儿在先,现在居然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因为沈太平被安平侯废了子孙根而悲痛不已的沈凌如,立刻反击,她哭着跪倒在地,“侯爷,妾身委屈啊!”
安平侯哪有这种耐性听两人拉扯,他眉一皱,拔高音量,“还不快将这个贱人拉走?”
有两个小厮立马上前,“是,侯爷!”
然后一左一右,分别钳住刘倩儿的两只胳膊,强硬将她拽了出去。
刘倩儿凹凸有致的身形不断挣扎,嘴里还在继续哭着大叫:“侯爷…”
小厮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光溜溜的身子看得两个小厮火起,两人对望一眼,既然侯爷将她卖到妓寮去接客,不如先…
两人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嘿嘿两声笑,心照不宣。
就在沈凌如以为安平侯相信了她正准备松口气时,只听安平侯接着怒道:“从今日开始,沈良妾除去良妾之位,禁足半年,将公子送到夫人处教养!”
对于安平侯来说,谁对谁错,谁想算计谁,他根本不想理会,但现在让他失了颜面,戴了绿帽子,那就一个也不能放过!
什么?沈凌如大惊失色,她好不容易因为生下儿子,才被允许抬了良妾,如今一朝打回原形?
半年?半年后安平侯还记得她吗?儿子还会跟她亲近吗?
“侯爷…”沈凌如哭着想求情,安平侯已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此简单粗暴、直截了当的处罚,让莫安生暗中叫好!
今晚不止安平侯府发生了这样让莫安生几人大快人心的事,金都著名的离人馆,即传说中的小倌馆,同样上演着精彩的一幕。
白大常处置完白夫人之后,开始有人在他面前不断暗示,白芊雨的未婚夫连倾,是何等不堪的人!
听得多了,白大常心里也存了疑,在加上这门亲事是白夫人订下的,想起白夫人这么多年表里不一的所作所为,白大常决定在回金都述职的时候,亲自调查一番。
今儿个便是收到信,道连三公子迷上了离人馆的一名清倌,今晚又去了。
白大常沉着脸,独自一人去了离人馆,亲眼目睹了连倾跟几个不男不女的妖娆少年纠缠一起,还试图强迫其中一位不情愿的绝色少年。
在白大常现身后,并不认识他的连倾甚至叫他滚蛋,别坏他好事!
白大常气得浑身发抖,当场表明身份后,做了退亲的决定。
连倾毫不在意,他是当今大皇子嫡亲表哥,白大常不过一外放四品武官,他肯娶他的女儿,已是纡尊降贵了。
白大常怒得拂袖而去!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陆辰年,立马派人悄悄传信给了莫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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