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哥哥，你睡了吗？”“没有。”“你能陪我聊聊天吗？”“想聊什么？”许曜也翻了一个身，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长安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黑夜中，他的耳垂有些发红，他轻轻咳了一声，问道：“有心事吗？”“嗯……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长安咬了咬粉嫩嫩的小唇，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哥哥，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抛弃孩子的父母？”“或许……他们也是不得已。”她的声音已然带了点儿哭腔，可说话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倔强：“我们学的课本里讲过，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父母宠爱自己的孩子，是天性。可是……好像凡事都有例外呀……”许曜的夜视能力极好，在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长安眼中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了下来。少年的心紧了紧。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词汇储备已经匮乏到了这个地步：安慰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中，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厉害。片刻后，他才低低地说道：“安安，你还有我。”“不止是我，还有爷爷，还有你的同学，朋友，我们……都很爱你。”许曜翻身下床，走到长安床边，轻轻拭去小姑娘眼中的泪水。记忆中，他的小姑娘是明媚的、灿烂的，鲜少会流露出这样脆弱伤怀的表情来。许曜的大掌，轻轻拍了拍长安的后背，他清朗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乖，睡吧，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长安在少年的低语中缓缓入睡。只是，小姑娘的心思本就比同龄人要敏感，今日又想起了伤心事，总归是睡得不大安稳。许曜骨节雅致的手指轻轻抚上她微微蹙起的眉。少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去洗手间中给长安温了一条热毛巾，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许是感受到了脸上的温暖，许曜为长安擦了几下后，小姑娘的眉眼逐渐平和了起来。许曜心下微松，刚想要转身，手腕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少年的身形微僵，下一秒，便见面前的小姑娘，眼角再次浮出了点点莹润。黑夜中，她粉嫩嫩的小唇微动。——“别走……”“别丢下我……”“求你们……”许曜琉璃似的桃花眼中闪过几抹复杂的情绪：“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翌日。长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许曜正坐在自己床边。少年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一张俊逸非凡的妖孽面容上似乎也写满了疲惫。见她醒了，他的眼中渐渐有光华浮现出来，许曜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秀鼻，问道：“早上想吃什么？”昨夜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之中。长安白皙精致的脸颊上蒙了一层愧色：“哥哥，我昨晚是不是闹你了？”她记得，自己心情不好，缠着哥哥陪她聊天来着……后来呢？她好像就慢慢睡着了来着，难道自己入睡后……打呼噜了？所以才吵的哥哥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