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她扯出一抹难堪的笑，更咽着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即便，即便我知道这些好是假的，可我还是无法控制爱你。”

“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期待一个无心之人的爱。

谢行心里发冷，不断摇头，红着眼吼道：“绿绿，不要再说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欺骗你了，不要这么对我，你不要这么对我，回来好不好好不——”

谢行目眦尽裂，他看见黎绿，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后张开双手，往后倒了下去。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黎绿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哥哥，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恨你，如果有下辈子，也不想遇见你，我累了，我也真的怕了。希望你今后能够永远快乐，永远洒脱。”

“……”

谢行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大半个身体倾在栏杆上，却仍没有拉住黎绿，指尖与对方的手错过不到一厘米，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黎绿的手划过，从他面前掉落了下去。

他明明已经足够快了，还是差一点。

就像是他和黎绿之间的感情，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谢行的脸上，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面。

从未如此后悔过，也从未如此绝望过。

他想对黎绿说，一直都是你啊，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女孩，一直都是你啊，刚才只是为了救你迫不得已说下的谎言，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再等等我啊。

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会没有人爱。

自从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发了誓拼命要保护的那个女孩，也是你啊。

可是，那个会冲他笑冲他撒娇的女孩，再也听不到了。

……

永远快乐，永远洒脱。

与其说是祝福，倒不如说是赠与他最狠心的诅咒。

这是黎绿留给谢行的最后一句话，成了他日后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枷锁和梦魇。

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谢行喉间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悲鸣。

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谢行手撑在栏杆上，不管不顾要往下跳，就算死，他也要和黎绿死在一起。

警察却是赶来了，把他按在了甲板上。

“危险！”穿着制服的警察对其他警察说，“去拿救生衣下去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