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年不在,婚礼有专门的人负责,暂且不需要钱宝红做什么。
照常工作之余,她就被余姨当成儿媳妇提前带着见世面,帮她尽早融入他们那个圈子。
这天部队有场晚会,钱宝红换上余姨特地给她准备的女式军装,和余姨一起陪余叔去晚会现场观看节目。
台上是文工团的人在卖力表演,红色歌曲和剧目逐渐将晚会的气氛推向。
钱宝红蹭着余叔夫妻俩的光,得益于坐在前几排,所以能够看清舞台上许多昔日的同事,顺带还发现了不少新面孔。
据说文工团被整顿了,风气比之前好上一些。
钱宝红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高兴,也没觉得自己时运不济什么的,因为相比起做文工团的干事,整天里训练来训练去蹦蹦跳跳的吃青春饭,她还是喜欢当老师,给可爱的孩子们教教书。
演出结束后,钱宝红没在舞台上看见周青梅,也不知道她是有事没来,还是已经离开了文工团。
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就没空再想一些别的了,因为晚会之后紧接着的晚宴开始了。
晚宴开场,余叔和他的几个战友同僚被老首长叫去问话了,余姨则带着钱宝红到相熟的夫人们那边联络感情。
部队里边也是有各自的小圈子的,军嫂圈也不例外,大都和自家男人的级别相关。
余姨身为妇联主任,即便没有余叔的身份在,她的圈子也不小,再加上余叔在部队的影响力的话,她的凝聚力想也知道定是不一般。
所以每次钱宝红跟她去见世面时,总会发现认的人又换了一波,一段时间下来才将将认了个全。
比如今天晚宴上和余姨聚在一圈闲聊的夫人们,就是由前几次见到的人里面组成的。
钱宝红因为之前都见过了,她的身份也基本过了明路,所以人家看见余姨身后的她时一般也会问上两句以示亲近,而不会将她晾在一边坐冷板凳。
有余姨开路,她的起点不错,融入圈子的过程分外顺利。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幸运,在场坐冷板凳的另有其人。
对方同样也是一个年纪轻的姑娘,被她母亲带着过来和诸位夫人们打招呼问好,结果她母亲还好,大家多少给点面子,又因为是同龄人,话题很容易就接上了,而年轻姑娘则被忽视在了一旁。
那位姑娘看着是个温柔贤淑的,受到冷落还能保持着仪态和微笑,感觉人不简单,起码性子能忍有城府的人,往后不会过的太差了。
余姨没有白白帮人解围的闲心,照看提点自家孩子都来不及。
不过等到换酒杯的空档,她私下给钱宝红透露了些那对母女的信息,说道那家的男人刚从外边调回来,急于在京都这片站稳脚跟,所以就让老婆孩子到这里来搞夫人外交云云。
路子是对的,就是心急了点。
钱宝红觉得对方做的应该不止这些,不然余姨不会将其隐隐排斥在中心圈子之外,只保留个面子情。
果然,余姨接下来又说那家刚到没多久,锅灶都还烧热就找了人同他们大姑娘,也就是刚才那年轻姑娘联姻,借机在京都稍稍有了点立脚之地,吃相未免太难看。
钱宝红听着这些内部不外传的八卦密事,心道吃相难看是一方面。
另一个恐怕是联姻对象被大家都不看好,认为那家是拿闺女换前程,所以才被人说道不齿吧。
不得不说,经过余姨一番精心的教导指点,钱宝红的政治敏锐性有了大幅度提高。
只是联姻的男方是何方神圣啊,叫众人那样嫌弃。
余姨听了她的分析后满意地给她个孺子可教的满意眼神,然后指着一个方向示意她瞧,遭大家嫌恶的男方人来了。
“李大公子?”钱宝红看到那个油头粉面走来的家伙,意外又惊讶。
余姨点头,道是那年轻姑娘家就是跟李家联姻的,又谨慎地试探问钱宝红原来是不是和姓李的认识。
钱宝红考虑了两秒,觉得那点事没甚好瞒的,因此就将李某人在学校门口堵她,然后立马被卫斯年胖揍一顿,此后再也没敢露过面的事老实交待个清楚。
余姨松了口气,而后听的直接笑开。
虽然她没明着说卫斯年打的好,但那表情显然是那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