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瞧着不行啊,动不动就红眼睛,都能把你家好脾气的儿子惹毛了,以后怕是过不到一块去。”看出村长媳妇一点用意的村妇如此对她说道。
村长媳妇笑容有些勉强,最终回了句,“我家是拿白雪当亲闺女疼的,结亲是没有的事儿,想来是你听岔了。”
妇人撇撇嘴,心里对那些道道门儿清,只面上不再说啥。
人家宝芝丫头多好啊,要不是她家里打算让她坐产招婿,村里不同宗的人可都要抢嘞,还能轮到村长媳妇挑来嫌去?
冰上的热闹持续了许久,到最后大家收获不一,几乎都不空着手回,个个喜气洋洋的跟过年一样。
钱宝芝虽然没亲自钓,但回去时手里也拎着两条大鱼,是王红军按照约定从他家鱼桶里挑出来赔罪的,心疼得白雪直跺脚。
钱父也钓上来几条,回去的路上凑到俩闺女身边邀功,看上去这一趟冰钓很是尽兴。
回到家,钱母立马放下活计将鱼都接过去冻起来,准备一天炖一条,可以吃好久。
然而等到稍后卫钢蛋提着半桶鱼送过来,她就不这么想了。
人家说他自己不会做,留下来不准备卖出去的鱼让他来就是糟蹋了,不如钱母动手,他凑双筷子一起吃顿。
反正之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钱母不作他想就欣然答应下来。
看出点苗头的钱宝芝只说对方鸡贼,被钱母听到锤了一顿拉去灶房帮忙干活,留下钱父和小闺女招待着客人。
钱父虽然有点不乐意,但对方是好心送肉上门,他哪能还端着架子不放的,于是回屋拿出藏的酒出来,准备到时鱼做好了和小伙子喝两盅。
钱宝幺扒拉出家里的茶沫子,和着灶上的热水沏上一壶粗茶端上。
卫钢蛋瞧见了,一反沉默不语的架势,动作飞快地将茶壶接了过去,亲自给钱父满上一杯茶水,算是很有眼色的了。
瞧钱父那样子果然是受用的很,喝过一口茶后就态度稍缓地挑起了话头。
卫钢蛋一副老实相,整大只缩在一张小凳子上,问什么说什么,让钱父越来越满意了些。
除却那些老一辈眼光中的偏见,其实这也是一个好小伙儿啊,就是瞧着太凶了点。
“你这长相不行,凶的容易让人对你有偏见呐。”钱父兴头上来,像是关心小辈儿一样直言不讳道。
卫钢蛋凤眼睁了睁,余光悄悄瞥过出去的小姑娘背影,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有、有人觉得好看就成。”
钱父被这话噎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抽。
这年头小伙子都这么、这么早熟的吗?不过看看对方的年纪,确实到找媳妇的年纪了。
“嗯,确实如此,到时候找到媳妇,只要人家不嫌弃你就好喽。”钱父感慨地叹道。
卫钢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瞧上去乖的跟只大猫似的,没有一点威胁力。
得亏钱宝幺回屋脱帽子去了,不然光听这一番话大概就能猜测出卫钢蛋其人的‘险恶’企图。
可惜钱父不明就里,还被某人哄着多关心了几句,直到钱母将鱼锅做好,热烫烫的鱼汤端上桌开始吃饭,叔侄两人的气氛正好,随后吃着鱼还喝起了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