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对一打,他百分百能赢的过,但要是这么多人一起上,他也不敢逞强。
再说地上那些人都不是啥好鸟,他犯不着为他们舍出命去。
“你真跟他们没关系?”纹身大汉狐疑地看着钱六。
钱六赶忙摇头,说自己从来没赌嫖抽过,对那些没兴趣,和这伙人就是因为拉车认识而已。
这时,旁观的车夫中有跟钱六相熟的站出来作证,证明他确实是租界那边的人。
纹身大汉这才没再揪着他不放,大手一挥让小弟们带上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回去。
至于他们的车子也被对方拉走了,到时估计得叫扯行老板去赎回才行。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被抓走的人即使出来了也不会落的好,非得被刮下一层皮不可,说不得就一蹶不振下半辈子都起不来了。
等人离开,钱六才狠狠松口气,缓过神后又好好感谢了一番站出来为他作证的那两人,中午特意请他们吃了顿好饭。
饭桌上,钱六打听起晌午发生的那事,想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自己还差点被牵连遭到无妄之灾。
另外两人就摇着头开讲,算是提醒他引以为戒。
那瘦巴的家伙早前也是个能拉车挣嚼谷挺风光的一个人,眼看着再努力下都能升等儿做上等车夫了,但他一个没把持住就走上了邪路。
起初是因为拉车手里有了钱,他就忍不住那几人的怂恿去赌去嫖了,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成了大烟鬼。
之后旁人见势不对也劝过,但他自己老是有俩钱就去鬼混,最终酿下苦果,造成这般下场,可悲可叹。
要知道那纹身大汉的场子进去容易出来难,不是破财消灾就得缺胳膊少腿儿,别想囫囵着出来。
钱六听得后怕不已,若是当初他没坚持到底,怕是今儿个他也是被捆走的其中一个了。
要是他因此没了,那他那一家子以后可咋办哟。
钱六此刻由衷庆幸,看来以后就得按照闺女说的办,有的东西确实碰不得,有的人也接触不得。
等稍后几天,钱六果然没见被抓走的那几人出现,而且还隐隐听到他们已经被打断胳膊腿儿扔去乞丐窝的传闻。
他顿时被吓怕了,捂紧荷包再不敢有那不该有的心思。
这时候,钱宝丫适时提出建议,让他别往外跑了,专注在租界里干活吧。
说来租界地方也不小,钱六以往只在家附近拉客,现在就往里深入点,专门在租界里面跑着拉散客,试着和人家上等车夫打打交情,看能不能融入他们的圈子。
钱六吸取教训,深入租界尝试着和上等车夫接触,没过两天就碰到个熟人。
也不是谁,就是罗锅儿。
他主顾搬来租界住了,只不过位置距离另一个门近,所以过来一段时间了,也没和钱六碰过面。
这回两人重逢,倍感亲切,趁着空闲就相约去下馆子搓一顿。
“咱就吃点饭,酒就别喝了,我闺女不让我在外面喝酒。”钱六提前声明。
罗锅儿理解地拍拍他的肩,对此很有感触地说自家婆娘管的更严,别说喝酒,在外面多花俩钱回去都要被她审问花去哪儿了,一点男人面子都不给。
钱六知道他说的是孟大姐,恍然想起去年搬家前对方刚怀孕来着,现在快生了吧。
“没呢,还差一个月,早着嘞。”罗锅儿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