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丫睡到半夜,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哭喊打骂声。
还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刘力离家杨槐叶闹腾,这回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杨槐叶又因为什么事闹起来了?
钱宝丫皱眉听了一会儿,认出大概是对门的那对熊孩子兄弟在哭,声音高昂凄厉,其中夹杂着王贵子醉醺醺的怒骂呵斥。
这估计是在打孩子,就是闹的动静太大了点。
“睡吧,跟咱没关系。”钱玉丫翻个身拍拍她嘟囔道。
钱宝丫睡意朦胧地嗯了声,思绪飘飘荡荡晃晃悠悠,很快又在吵闹的背景音中陷入梦乡。
睡熟之前,隐约地她听到自家的房门开关的声响,想必是钱六起来去看了,于是放心地睡过去。
一切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第二天一早,钱六果然忍不住在饭桌上叭叭了昨夜院里发生的最新八卦。
“王贵子那厮喝酒就喝酒呗,半夜喝醉回来竟然还发酒疯,逮住俩孩子就揍啊,两个小子被他们爹打的鼻青脸肿,都见红了嘞。”
钱六大口啃着刚出锅的金黄窝窝头,说的一脸唏嘘,摇头鄙视地道王贵子太混了,自己酗酒就算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宝儿娘听得稀饭都忘了喝,不可置信地问,“那可是他亲生的种,之前也没见他动过手啊。”
毕竟是亲儿子,拉扯大以后还指望着养老呢,怎么说揍就揍开了啊。
对于这一点,钱六心里有点谱。
“还不是被罗锅儿下了脸面,估摸着是心有不忿,不能拿罗锅儿怎么样就借着耍酒疯打儿子出气呗,反正他就是个混日子的浑人,能干出啥好事来。”
他三言两语把昨晚差点吵起来的事情说了说,还道昨天夜里他去看时罗锅儿也在,对方是首先听到动静起来去拦着的,不然王家那俩孩子估计都要被王贵子打残打死了。
喝醉酒的人又憋着一股火气,能有什么理智可言。
当时院里的男人都起来去瞧了,在罗锅儿将孩子救出毒手后,钱六和老刘头合力把王贵子按住关到房间里,直到他自个儿在里面折腾累了睡死过去,几个人才擦把汗回屋。
钱六述说着这些,宝儿娘几个听得直发愣。
他们昨夜不是没听到动静,以为只是孩子太熊了不听话被大人教训教训,谁知道里面还有那么些缘故啊。
大家八卦着这事,说着说着话题就有点歪了。
话说看罗锅儿那架势,难道是对王娇还有意思?旧情难忘?
这个问题等到钱宝丫上街卖花时基本有了答案,她瞧见罗锅儿大晌午的不去主顾家上工拉车,反而穿戴一新一身轻松地穿过街头,很快不见踪影。
他去的那个方向,分明是王娇的‘婆家’所在的地方,王贵子在小院里不知拿出来炫耀多少回了。
待到晚上大家都在的时间点,王娇果然又来了一趟。
显然,罗锅儿白天过去是给她通风报信去了吧。
当时众人都在院里纳凉,杨槐叶也罕见地回来了,一身新衣妖娆风情地倚在西耳房的门框上吃酥饼,那双不安分的眼睛扫着院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王贵子在家喝的半醉,坐在门口让两个儿子伺候着,一副大老爷的派头,看上去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