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梦九接过茶，二话不说便一口全倒进了口中。

“……”梅山想着茶刚倒上没多久，还有些烫，刚想提醒她，却已然晚了。

所幸喝完茶的梦九虽脸上更红了，却无其它异样。

放下茶盏，梦九才似缓过神来开了口：“小山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一直以为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大人呢？大人怎的没与你一同归来？”

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梅山也心酸起来。

此生还能再见到九儿，也是他无法想到的。他又何尝不是以为，九儿也已不在人世？

“这些年，我一直守在绿洲城。日子过得尚可……二十年前收了个徒弟，也不算孤单……”

提到这些年，虽他轻飘飘一句带过，虽说自己过得尚可，可其中辛酸又有何人知晓？只怕九儿并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见他并不提到大人的去向，她心中焦急。

这么多年来，她并不是没有听到玛法大陆传言大人早已殒命在那场战役中，可她始终不信……

大人曾亲口对她说过会回来！大人从来不食言的……

“大人呢？大人在何处……”她再次问道，却问得不再有信心。

面对避而不答的梅山，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想知道大人的下落，却又害怕梅山给予的答案，会真如玛法大陆的传闻一般。

“大人……”面对梦九的追问，梅山哽咽着道：“大人战殒了……”

梦九一听，脸色立时煞白，虽心中早已有不祥的预感，却仍是哆嗦着嘴唇，半晌后眼泪流下，人如痴傻了一般，只呆呆坐着喃喃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大人那般厉害，怎可能战殒……大人说过会归来的……”

说着说着，喃喃自语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梅山见此状，心中酸楚也是红了眼眶，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大哭的九儿，轻抚她的背道：“九儿，莫哭……”

可话才至此，那红着的眼眶内也是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