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穆典可也管不着,只道,“你爱和离几回是你的事,但你若敢对不起娄钟,丢我的脸——”
“知道!就折断我的爪子,刮花我的脸。”苦菜花丧丧道。
穆典可心道这话怎么耳熟,转念头就想起来了——确是自己从前说过的。
那时的她……还真是凶残呢。
余光瞥见苦菜跑回琴案前又要捻弦了,穆典可连忙制止,“答应你的嫁妆跑不了,就别伺候了。别给我儿子教坏了。”
五天后是詹家的喜庆日子。
唢呐吹唱,锣鼓敲打,红色迎亲队伍一路蜿蜒进了常家堡,绕行一圈后,欢天喜地地出堡,往长安方向去了。
常奇看完热闹来说,新郎官是个十分斯文俊秀的小伙子,看面相便知心善性平,詹露嫁过去吃不了苦。
穆典可惊讶于常奇还会看面相,当下也没多想,随口接了一句,“那你给我看看,我是个什么面相?”
本是一句顽话,哪想常奇竟默了。
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穆典可挑一挑眉,有询问意。
结果常奇会错了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脱臼过两次的右手臂,瑟缩了下,突然跳起从果盘里抢了块寒瓜,贴墙往门外溜走。
“你的面相……是我爷爷喜欢的面相。我爷爷他,勇敢无畏,向险而行——”
撒腿跑了。
穆典可愕然至极,愣愣看着常奇狂奔去的背影,最后竟没忍住,“噗嗤”笑了。
晚间同常千佛说起此事,又不免委屈起来——有人哄的时候,总格外矫情一些。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太凶恶,面相不善咯?”
“不是。”常千佛斩钉截铁地否认,“是高岭之花,不可企及的意思。欲攀高摘采,就要时刻做好断腿坠崖的准备。”
他抬指抚了抚穆典可轻蹙的眉头,只觉灯下看不足——颦笑俱动人!
“也是夸我有识美鉴人之能,不单是勇敢。”
穆典可明知常千佛胡说八道呢,却爱听他这般不着调地夸人又自夸,扑上去搂了他的脖子,左右颊上各亲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