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了。
以伐木刀划刻入石壁,借力缓慢下坠,下了三丈,果然见云雾之中有一条横跨山谷的石道。
她如今内力大增,身体也轻盈,轻轻一跃,纵回山崖,携上昨日连夜绑扎的筏子和一捆藤绳,过石道上了薄崖。
用藤绳将筏子吊放入两崖之间的水道,末了,将绳端系在山崖尖石上,顺藤滑下去。
水道仄仄,曲折迂回,像座水上迷宫。
很快穆典可就发现自己在来回转圈。
要说她在五行上的造诣也不低,竟不能识别,想来这错综石林里并没有布阵,只是造化神奇,天然成地利罢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回顾了一遍走过的路线,重走一回。每走出一段,刻下不同的记号,记住顺次。
结果还是又回到原地。
她也折腾累了,抱膝坐筏子上,无语地望着天。口也干,肚子也饿,才想起下山心急,不仅没吃早饭,还忘了带上水和干粮。
也是她太自信。
以为常纪海能轻轻松松将她带进来,她也能轻轻松松走出去——厚礼果然不是那么好收的。狗狗
大约还嫌考验不够。
好好的天骤降暴雨。
穆典可被锁在狭窄的水道里无处躲,无处去,生生被淋成只落汤鸡。
筏子却动了。
因道中水流在涌动。
穆典可心中狂喜。
她是晓得的,水道尽头连着绿水湖的一片较低水域,定是暴雨下得急,湖水一时涌涨,往低处流的结果。
遂跟随水流的方向划筏往前,一炷香后,到达一个洞口,天光白亮,是出口无疑了。
水道外一片一望无际的莲田。
一湖碧荷盖,半池红菡萏,白云在顶,蓝天万里。
穆典可兴奋得连声叫了几嗓子,要不是担心筏子不稳,她都想站起来跺脚跳两下了。
此时已近正午,雨住云收,太阳光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