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项,恐怕也就徐攸南能与之一较高下。
良庆挣脱歆卬的缠打之后,施叠泉便出手了。
战斗一起,分外激烈。
良庆救主心切,打法自是狂暴。而施叠泉精于算谋,作壁观战之时,不知想出了多少奇妙的制敌之招。
歆卬是三人当中实力最弱的,不代表他真的弱。一把拂尘散开,可抵百十利剑,更兼修得一身诡妙好步法,来去飘飘,忽渺不定,正好克良庆刚猛著的打法。
三个绝顶高手一处缠斗,局势几度扭转,无人断得胜负。
头顶上的切风网仍在寸寸下移,纵使慢,也终有一刻会落下。
大概,会比良庆脱身早一些。
歆白歌将琴贴地推了进来。
穆典可抬指弹了一个变宫调,眉微蹙,不甚满意。
脚下又滑过来一条长木匣。
穆典可抬头冲歆白歌笑了笑,自取了器具来调弦。常千佛则与身后那车夫攀谈起来。
“还没有请教这位大哥姓名。”他盘腿雨地里坐着,像是劳作一天的农夫坐在自家的田埂上与人闲话家常,丝毫没有死亡迫近的惊惧与慌张。
“不敢。”车夫挥剑格开飞来短箭,应道:“回公子爷的话,奴才车嬴,是固安堂的暗护卫。”
“要你驭车,可是屈才了。”常千佛笑道:“陪我一道来蹚这个鬼门关,也委屈你了。”
“为主子尽心,不委屈。”车嬴平实答道。
显见的,这是个多做少说的耿介汉子,只专心做自己的分内事,无意与主家攀交情。
常千佛说一句,他便应一句,再无多话。
两人交谈的这一会儿功夫,穆典可已将琴弦调试好。正色端坐,置琴膝上,十指一滚,长串音符便自琴上流泻出来。
她早先就是学琴的。后去西凉,被方君与捡去做了书童,日日伺琴是少不了的。耳濡目染,又有高人指点,琴技自是突飞猛进。
只是后来,她将心思都用在了剑术杀人上,琴艺也就荒废了。
初上手生疏,弹到后面便流畅了。十根白玉指在琴线上勾猱抹打,徐擘而疾挑,光是手法,便能看出不一般的功底来。
歆白歌也识琴,听出她弹的是首名为的曲子。
“……何日见许兮,聊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乐至佳境,穆典可和音哼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