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恨寡人啊,应该的应该的咳咳”秦王顿时面如死灰,原本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灰白。
一双浑浊的眼也失去了光泽,齐清涟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赫连倾。
你到底是要救他还是不救?
赫连倾很是奇异地读懂了齐清涟想要表达的意思,顿时间笑了开来。
笑容很是纯粹,如同那黎明前破晓云层的暖阳,一如冬夜里绽放开来的千树梨花,又如出生婴儿般纯粹美好。
齐清涟愣了愣,似乎很久没有看出姬檀这样笑了,初时,他拥有这样的笑意已然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师父,请您尽力,徒儿便先出去了。”赫连倾收起嘴角的笑意,随后便转身离去,关上了殿门。
这时候齐清涟笑了笑,这崽子啊
“咳咳,神女殿下,不用再在傲身上浪费力气了,没用的。”赫连傲气若游丝地说道。
一双瘦得如同竹枝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抓住锦被,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而齐清涟的注意力则在秦王赫连傲的面相,便知这秦王的命数已尽,若是强行救治便是逆了这天道规则。
这时候一听此番言语,便知对方早已心存死志。
“看来你早已心存死志,原本你还有十年寿命好活,如今这般又是为何?”齐清涟疑惑道。
“如今姬檀已经堪当大任,天下归一,寡人心愿已了他母后已经在下面等得太久了。”秦王微阖上眼睛,枯黄的面容上满是圆满。
又是一个为了江山而负了美人的故事,只是当初这秦王已经做出了取舍不是吗?
爱人与天下,他选择了后者,如此一来势必要舍弃掉一些东西。
赫连傲是一个明君却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此后漫长的一生当中,便只得带上面具,逢场作戏,喜怒哀乐俱藏于心底,终日坐在那至高的王座之上不得解脱。
这便是帝王的无奈啊,谁说人间富贵莫过于帝王?帝王实际上很穷,穷得只剩下权势了。
连最基本的亲情温情也享受不到,不过这倒也公平,你得到了一些东西,势必就要失去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