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哽咽出声,却终是放心下来,“好,那就好。”
又已经是午夜,夏夜清驱散无关的人,又安顿宋泠月在里间安心躺着休息,垂下帷幔和帘子,把一众人请来外间议事。
白总理和白秀林已经等待许久,蓝衣、吴开阳和唐风并列而坐,直到夏夜清走出来,一众人才抬起了目光。
“总理,秀林,内人受了惊吓,我实在不放心,只能委屈你们来这里商议,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长话短说吧!”时间紧迫,夏夜清也顾不得那些虚无的客套。
白总理自然也不在意这些,转向白秀林道:“秀林,这时候你就不要再执拗了,听夜清的安排,让他们护送你走,离得越远越好。”
白秀林蹙紧了眉头,“这时候我离你们而去,如果魏千帆知道了,他怎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让你们替我承受这一切。”
白总理叹息一声,还想要劝他什么,夏夜清却直接打断了他,径自说道:“这时候你留下也无济于事,如果落到魏千帆手里,你只会成为他要挟我们的棋子,到时候他挟持你让内阁从命,我们才是真的没了活路。”
他言语虽急躁,但句句说到了重点,白秀林一时间没了话,颓然地垂下了头,像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别人安排,这个时候,他又无比痛恨起自己这个血脉来,未见得能扛起家族的重任,也未能救黎民于水火,反而还成了他们的灾难。
白总理虽感叹白秀林的命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着夏夜清的话劝慰道:“时候不早,再犹豫就来不及了,英国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只要顺利到达,你就换了新的天地,从此这里的一切再与你无关,你可以安稳的做一个普通人了。”
夏夜清低头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船再有半小时就到岸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副官,又对蓝衣和吴开阳使了个眼色,三人皆会意,一起上手架住了白秀林。
白秀林一看这阵仗,顿时慌了,挣扎着道:“夏夜清,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翻天吗?”
夏夜清咬了咬牙,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上去,又恶狠狠的对他骂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为了你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不要再想着你身上的血脉了,你若有心,就安稳的做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才不辜负他们的努力。”
张副官看他已经急了,跺了跺脚,“走!”
三个人不管白秀林的挣扎,架起他,甚至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离去,夏夜清和白总理目送他们离开,却谁也没有走出一步去送别,这时候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区别。
“总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白总理斜他一眼,“那你呢?“
夏夜清冷笑,“放心,安不安心我都挺得住,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白总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怕是那个刀俎吧?”
夏夜清也坦然,“只要总理放心,我这把刀就是最锋利的。”
白总理点了点头,风雨将至,有夏夜清这句话,他放心了,后生可畏,他不服老都不行了。
“夜清,我回去了,夜深了,有些等也该点亮了。”总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