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重生回来的事,沈轻灵不便细细赘述,只将从前在巫蛊之祸中漏掉的那些细节一一补全,又自己掺杂在其中的诱导摒弃。
这些于薛玉而言,如拨云见日,许多疑点都得到了解释。
“寿王殿下也是这么猜测的,福安宫乃是早就埋下的死局,所以他在一开始就暗中与太子有来往,谨防詹王与相王从中混淆视听。”
薛玉心头大石一放,便开始给沈轻灵讲这段时间里,汴京成暗处的风起云涌。
太子的病发是假的。
但皇帝见到的,的确是状似病重的太子。
毕竟对皇帝而言,他不可能帮着两个儿子去设计另外两个儿子。
只不过到了寿王回京,到了魇胜人偶爆发时,他意识到了,并提前给儿子们下了禁足令,以期冲散即将到来的风雨。
可有用吗?
事实是没有。
人心不足蛇吞象。
哪怕是皇帝,也阻止不了自己儿子间的手足相残。
“太子假装病发之后,詹王与相王的一切行动就都在他们二位的监视之下。”薛玉继续说道:“而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是引导,不如说是他们心里的欲望驱使。”
大理寺对巫蛊案的脉络其实已经查得很清楚。
几个王爷里,能频繁出去宫闱的,只有詹王一人,也只有他喜欢在福安宫内行走。
明面上看是承欢膝下,背地里谁知道詹王做过什么。
皇帝的意思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詹王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孩子,这事又没有证据确凿,干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算了。
可惜的是,詹王不打算算了。
走到今日这一步,说起来,也是因为皇帝始终对体弱温和的太子不甚喜爱,反倒在詹王这个儿子身上看到了昔日自己的影子。
“官家现在在哪儿?”沈轻灵问。
薛玉指了指东边,说:“官家现在在行宫里,他不会知道今夜汴京发生了什么,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再无可以与太子争夺的人。”
“相王呢?”
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