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任韶春和邵英趁机倾身横剑,扬手便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为防这两人还能动,任韶春甚至赶忙飞踹一脚,让人踢得摔了老远。
“人没事吧?”任韶春得了空,赶紧问道。
沈轻灵伸手扶住有些眩晕的李彧,解释说:“来不及细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些人只是追兵,身后还有大部分。而且,我们不能走大道,大道上应该已经布满了他们的人。”
“他们这是非要杀了寿王不可?!”任韶春愤怒地握拳。
一用力,伤口便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邵英过去搭了把手,建议:“既然走不了大道,我们不如就近寻一下村落。大家身上都有伤,淋雨淋久了,肯定是会生病的。”
四个人中,伤得最重的还是李彧。
他背上中了两刀,手臂上中了一刀,如果不是沈轻灵身上有药,淋过雨的他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即便是吃了药,也只是暂缓发热,真正的伤还在,得正经找个大夫开药才行。
“我也是这个意思。”沈轻灵努了努嘴,指着前头无人的黑马,说:“三匹马死了两匹,这最后一匹就用来驮着寿王吧。他身上的伤实在不能继续赶路了。”
暴雨一直持续到午夜。
沈轻灵几个走得身上都干了,也没找到半点炊烟人家,满目望去无不是断垣残垣。洪水过境,人去楼空,真正还有人的村落,也不会坐落在这种临河之地。
连远在扬州的官员都能看出来的事,皇帝能看不出来?无非是不愿看出,又或者是有意纵容罢了。
由此,也能想到太子在汴京的处境该有多么艰难,李彧之所以急着去北境立功,这当中也有想要为太子多挣几分立身之本的意思。
“太子的身体是关窍。”沈轻灵饮尽参汤,活动了几下手脚,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今夜要是不走,就在家里休息,明天一切照旧就好。”
当然,沈轻灵万万没想到的是,昭宁公主不禁来了,而且是在怀安阁没见着邵从后,直接上了门。邵从身上有伤,不能见人,否则不是漏了身份?所以便是沈轻灵代为相见。
穿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袍服的昭宁公主眉眼间锐气不改,目光甚至带了几分敌意,端详着沈轻灵。
昭宁公主板着脸,微抬下颌,不悦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邵从的雇主,让他出来,我自有不便外人听的话要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