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李彧的兵都采取了隐蔽作战的方式,没有制造出半点能被山寨里感知到的声响。
沈轻灵自己更是身先士卒,像一只灵巧的野猫,在月下灵动飞舞,手起刀落间,几个山匪便软倒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沉浸在发财立业大梦的军师们甚至没能看到拧断他们脖子的是谁。
一场安静又果断的屠杀在清凉月华下推进。
牢房里的任韶春一直在等外头乱起来,可他左等右等,等得都打起瞌睡了,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难道说?
任韶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他不禁担心沈轻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以沈轻灵的守信,这会儿山寨里不可能没有乱象。
就在这份惴惴不安中,任韶春紧紧地握着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牢门守卫身上。
他要出去看看!
如果沈轻灵真出了什么事,他出去了,好歹也能搭把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牢房里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喂!”任韶春藏剑在身后,扬声喊那守卫过来,说:“我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在洪水里泡过,染了什么病。”
守卫斜着眼睛瞧了眼任韶春,呸道:“病了就病了,喊什么喊?指望老子给你找大夫?做梦呢吧?你小子以为你是什么世家少爷吗?”
“我,我有钱。”任韶春眼睛一转,空着的手摸出鞋底藏着的两文钱,央求说:“钱可以给您,只求你给我寻些药材,让我不至于病死。”
听到说有钱,守卫还真动了。
只不过在看到任韶春掌心躺着的两枚铜钱之后,守卫偏头啐了口,骂道:“狗日的,两文钱就想打发你爷爷我?做什么春秋大梦?给爷爷安分待着。”
说是这么说,守卫却伸手,将任韶春手里的钱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