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你们与单群还谋划了什么?”秋攰轻吐一口浊气,最终还是开了这个口,“齐修,你我相识一场,我劝你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坦白。出雍关被救是必然,北凉王被诛亦是必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了,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就在秋攰他们审讯齐修的时候,外围的契丹两部突然对出雍关发动了一次攻城。
此前,秋攰早就已经布下了短而扎实的防线,尽管骤然应对一次数万人的攻击十分吃力,可背靠城墙,士兵们能直接利用契丹人之前投掷过来的攻城箭矢回击,倒也勉强守了下来。
只是契丹人突然攻城,却说明了一个问题。
“他们知道粮草被动,开始着急了。”秋攰擦拭着手上的血污,与杨徒往外走去,“你去通知二娘子,调动城内可用力量,今夜或许可以趁乱行事。”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秋攰不愿意对齐修动刑,往往越是这样,齐修越是有所倚仗,最终逼得秋攰只能亲自动手。
“你怎么不自己去通知二娘子?”杨徒古怪地瞥了秋攰一眼,神情故作轻松地问。
结果秋攰勾唇笑了笑,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杨徒,反问道:“你与二娘子的关系不是要比我同她跟亲近吗?老杨,很多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咚!
杨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猛然揪了起来。
“我不深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恰恰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能深究。”秋攰拍了拍杨徒的肩膀,摩拳擦掌地往大营另一侧走去。
始终吊着一口气的杨徒赶忙扭头,在吩咐亲信盯紧秋攰后,拔腿就往大营外跑。
他半刻也不敢停歇,一路冲进出雍关内,几经辗转后,总算找到了正与薛玉商定撤退计划的沈轻灵。
沈轻灵看杨徒这气喘吁吁的模样,放下笔,问道:“杨副将,怎么了?”
“他可能知道了。”杨徒说着,咽了一口唾沫。
如今援兵还没到,而契丹的部队也只是其中几支败走,局势对沈轻灵来说并非是十拿九稳。这会儿秋攰要是叛变,反捅沈轻灵一刀,出雍关就又陷到了耳聋眼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