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单群不愧是出入沙场的将军,开口间自带血腥肃杀之意,“你敢囚禁当朝将军,可是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
却见沈轻灵手持匕首,翘脚坐在单群面前的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难为单将军还记得自己是当朝将军,不然,民女倒是以为单将军是北凉王封的将军了。”
一语出,单群脸色骤变。
“别急。”沈轻灵趁热打铁地说:“单将军还有好些事我都还没说呢,不急着动怒。且先让我猜猜,您烧毁的书信里,有几份是来自北凉王府?应该不少,毕竟天日教能盘踞缙云三年,不是寻常手段和人力所能支撑的。”
缙云这样,其他分舵只会更甚。
时逢朝廷筹备北境战事,人力物力方面都抽不出空来应付天日教,自然就只能让薛玉这样的孤兵暗查,其过程也必然是缓慢而艰难的。
天日教有了时间来发展,却还需要钱和物资的支撑,这也是薛玉怀疑朝中有人暗中支持他们的原因。
眼下单群脸上是青白交加,正印证了沈轻灵的猜想。
单群在意的是,如此隐秘之事都能被沈轻灵这样的布衣白身猜到,那岂不是证明薛玉也知道了?这么说,单群有些怀疑薛玉是奉了什么旨意,才离开缙云的。
“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薛大人是准备妥当了,才去的出雍关。”看单群眯着眼睛思考,沈轻灵笑了声,在单群紧绷的情绪上,轻轻放下最后一根稻草,“寿王爷如今在北境捷报频传,想来收复燕云十六州是用不了多久了。等北方平定,故步自封的北凉王府该何去何从?”
单群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人,但这时候他心里的确大为震动,心绪开始不定。
沈轻灵也懒得与他多说什么,指尖勾动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白弧光后,毫不留情地看在了单群的脖子上。她另一只手则举着沾有金疮药的白麻布,神色冷淡地说:“我若是单将军,那就明哲保身,别去掺和那明显是败局的事。”
单群的脖子上血流如注。
紧接着,目眦尽裂的他想要开口说话,喉头却只能发出喀喀的声音。
“对我而言,单将军的命其实不太重要。我只要能杀了你,稳住你的兵,那么你为了什么而来,李幼鱼又许了你什么好处,就都成了过往云烟。”沈轻灵转腕,将白麻布敷在单群的伤口上,说:“可我一想到将军与李幼鱼勾结,叛国害民,便觉得应该让将军尝尝那千刀万剐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