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昭宁公主和邵从这对冤家给劝得不闹了,沈轻灵连忙揽上所有账簿,忙不迭地往府衙跑去。最近她很少主动往府衙跑,一来是避嫌,二来就是不想让任秉义以为自己是在为旷野的案子给他施压。
可事关北境,沈轻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彼时任秉义正在审犯人,听到沈轻灵过来,便搁置了堂前审理,转道去了偏厅见沈轻灵。
“见过任知州。”沈轻灵礼数不忘,行过礼后,赶忙将账簿有出入的地方呈给任秉义看,“入账与出账看上去相差不大,但是一年规整下来,杜家这几处酒楼足足有一万两的亏空。”
那可是一万两!
而且还只是这几家酒楼,沈轻灵没查到的地方,说不定有更多的猫腻。
“二娘子觉得,这些钱是进了北凉王府,还是出去了?”任秉义沉着脸问道。有些事他是局内人,看得反而不如沈轻灵多,所以就想着先问过沈轻灵的意见。
沈轻灵抬手摩挲了几下鼻尖,回答:“我觉得,应该是出去了。”
理由有二:
其一,北凉王府要杜家的钱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相反,与杜家纠葛过多,还会被北凉王府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其二,倘若真的是进了北凉王府,以李幼鱼执掌北方商路来说,她完全可以将这笔钱弄得名正言顺,而不应该让这个账目变成现在这样,有迹可循。
纵然李幼鱼做不到,帮着她处理与杜承烨手尾的人也会去做到。
而要是杜家这些钱的去向是契丹,那么就能说得通了,即便账面有误,那也是杜家自己受着,外人想查查不到,几乎无迹可寻。
“此时我须得先禀报太子殿下。”任秉义与沈轻灵又是一通商量后,略微急躁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