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轻灵逃到了扬州,许嫣的两个嬷嬷又铩羽而归,劝回沈轻灵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沈继云这个得力后辈的身上。
总不可能让沈曾千里奔袭,亲自来捉人。
喝茶不是喝酒,有些话自然就问不出来,只是沈轻灵也没想着能从沈继云的嘴里挖点什么,权当做一次放松的茶会。
然而在沈继云的眼中,自家堂妹这从容端庄的模样,显然是有贵人之态,一时间,信里对堂妹的赞誉又上了一个阶层。
之后接连几天,沈轻灵带着沈继云在扬州好一通游玩,大尽地主之谊,她绝口不提回汴京的事,沈继云也就真的不再劝,好似已经歇了这个心思似的。
又过了三天,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沈继云总算找到了一个单独行动的机会,于是连忙急书一封,转交馆驿寄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信前脚出去,后脚就辗转回到了沈轻灵的手里。
还是薛玉亲自送过来的。
“你这堂兄,不是省油的灯。”薛玉如此总结道。
今天一整天,没有显露行迹的薛玉其实一直跟在沈轻灵周围,目的就是打量这个远道而来的堂兄到底有何居心。
“他一路吹捧你,装作市侩又精明的模样,想要降低你的警惕。”
“又在半日畅谈时故作敞开心扉。”
“哪怕他在写信寄信之前,都没有任何端倪,用的纸笔墨都是自己随身携带的,慎之又慎,生怕你看出不对劲。”
薛玉撑在桌沿,继续分析着。
沈轻灵单脚抵着地,将椅子撑得朝后朝着,晃晃悠悠地说:“他心眼多正好,要是心眼少的,反倒中不了我的计,枉我辛辛苦苦在他面前安排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