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没有月光的情况下,平娘他们的衣服只要做得有五分像官家服袍,那就可以以假乱真,最后便只需要故意留下一点线索,将视线引去晋王身上即可。
等沈轻灵扶着走路蹒跚的邵英回到沈家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平娘这才放下了心,赶忙领着映秀去热汤烧水。
任韶春和任韶言也没闲着,各自带了药膏过来,接过邵英便将他扛去了一旁的矮榻上。邵从则是白着脸跟在后头,递水递盆,手肉眼可见地还在颤抖。
“受伤了?”沈轻灵看邵从的手不太利索,过去把他衣袖一撸。
果然,邵从的右手手臂上多了两道刀口,一直粗糙地止过血,但依然可见皮肉绽开,十分狰狞。
“没事。”邵从摇了摇头,说:“我还没谢过二娘子,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短短一炷香内想出这么个法子,我恐怕至今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轻灵无奈地偏头看他,反问:“你是觉得,我能置身事外吗?到这时你还没看清楚,你我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留你们在身边,是因为我清楚你们能帮我,同时也必然要承担责任。”
那厢,任韶春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让我写的信已经写好了,什么时候寄出去?”
信不是从陈宝手里抢来的那封,而是沈轻灵提前让任韶春写的,用来挑拨晋王、相王、詹王三方势力的告密信。
“明日一早吧。”沈轻灵拿来伤药给邵从抹在伤口上,头也没抬地回答:“不必给我看了,我信你,这东西宜早不宜迟,万一要是汴京那边提不起兴趣,我们也好早做应对。”
说到这儿,沈轻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吟片刻,扭头对任韶言道:“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免得被看出端倪来,李章和昭宁公主的人毕竟还在扬州。”
任韶言侧坐在矮榻边,挑眉问:“你觉得我们是怕事?怕事就不会什么都不问,跟着你去劫相王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们?”沈轻灵哭笑不得地说:“我要是觉得你会怕事,又怎会叫上你们?只是到底不能给任知州添麻烦,他如今官运亨通,指不定什么时候升迁呢。”
任秉义帮着薛玉在扬州办成了几件大事,与前世的境况迥然不同,要不了多久,汴京的赏赐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