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赞了沈轻灵一句深谋远虑。

而等到沈轻灵提到上元灯节的火情时，薛玉的脸色突然白了一瞬，目光紧盯着沈轻灵，仿佛是要将人看穿似的。

“阿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沈轻灵跟着打量了自己一番，没瞧出身上的不妥。

“我就是看二娘子总是问起鸳鸯双煞，才特意赶回来的。”薛玉的语气有些严厉，“此事不仅仅是一州一府之案，二娘子不该随便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倘若那日动手之人窥探到了你在任家换过衣服，改为向你下手，你如今——”

有些话，他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沈轻灵抬手摸了摸鼻尖，抿嘴沉默了半晌后，正经地说：“多谢阿玉关心，那日的确是我未料得先机，叫阿玉和他们着急了。”

上元之后的几日，福叔连门都没让沈轻灵出过，邵英更是寸步不离，生怕有谁下黑手。

亲朋好友的着急和担忧叫沈轻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下定决心将鸳鸯双煞案查个水落石出，将杀害赵九娘的凶手绳之以法。

“但他敢出手，就得做好被抓到的准备。”话锋一转，沈轻灵的脸色十分坚毅，“如今鸳鸯双煞已经在入扬州的途中，他们所得赃物也在路上，只待东西进扬州，就大概清楚是谁要杀我了。”

薛玉目光幽深地望着沈轻灵，他感觉了到自己胸腔内砰砰做跳的心，感觉了到心里的异样。这样的异样代表着什么，薛玉很清楚，只是他不清楚这份感情一旦表露，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坚毅、果决、机敏、美丽。

在薛玉的心里，仿佛一切美好的词都能冠在沈轻灵的头上。

然而反过来端详己身，薛玉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有什么是值得沈轻灵喜欢的吗？好似并没有。他的容貌在汴京时就不为人称道，才学敏思也不如同朝为官的那些才俊，家世更称不上。

“阿玉？”

看薛玉出神，沈轻灵又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