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说,杜家是李幼鱼的一条狗。
李彧不顾兄妹情面,当众打了李幼鱼的狗,那李幼鱼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李幼鱼立刻飞书回汴京,求自家父皇做主,严惩李彧。
皇帝倒是惩了。
先训李彧一个不通人情,后封李彧封寿王,领兵北上抗击契丹,令其不收回燕云十六州不准回朝。
李幼鱼只觉得这连贬带升,不过是把人送到自己眼跟前磋磨,倒完全没有意识到,是皇帝在和儿子联手做局,力求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同时,铲除顽疾,力克外敌。
映秀给沈轻灵端茶进屋,看沈轻灵赤足站在地上,惊呼出声,连忙扑过去拿手煨沈轻灵的脚。
“无事无事。”沈轻灵垂头瞧了眼,蹦蹦跳跳地到旁边边穿鞋,边说:“这屋里炭火烧这么旺,冷不着我,不必担心。”
“二娘子尽说瞎话。”映秀嗔怪道:“昨儿二娘子夜里可还咳嗽了一宿,今日若再着了凉,只怕要生病的,可不能光脚踩在地上,火再旺也不可以。”
一主一仆在屋里说话时,外头的邵从扣响了门扉。
“二娘子,今天您要不要怀安阁瞧瞧?不去的话,那我就先过去了。”邵从这些日子跑怀安阁跑得比福叔和平娘还勤,也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每次回去怀安阁雅间小坐的一位娘子。
看来,大冬天的,有人春心萌动了。
沈轻灵听映秀和毓香聊过这事,是以唇边带笑,故意说道:“去,当然要去,你在外面等着我,我收拾收拾,与你一道过去。”
邵从果不其然哎哟了声,有些不情愿。
“任知州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毓香她父亲的案子,和柳大夫他哥哥的事,可是都指望着府衙有结论。”沈轻灵由着映秀给自己绾发,眼眸一低,从妆奁里搜寻着合适的钗。
映秀摇了摇头,跟着叹了一口气,说:“毓秀前几天还去探望过她父亲,虽说精神越发的好了,但那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到底不养人,待久了面黄肌瘦的。”
又说:“柳大夫最近也总来拜访,他嘴里不提兄长,可眼里的急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听说他母亲不大好,恐怕是想在最后这些时日里,见上大儿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