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周琅环没在最后关头下决心要动手,这人估计也会代行。
周琅环搁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此刻只觉得浑身发冷,因为哪怕她想得不如沈轻灵多,可单就自己的下一步被人猜透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她心悸后怕了。
如此了解她的一个人,怀揣恶意,藏在暗藏,叫她如何能安寝?
三人正在说话的当口,任韶春匆匆跑进了屋。
他粗喘着气,也顾不上说话,先抓起沈轻灵身边的茶壶牛饮了几口,然后才偏头说:“我二哥那里钓到了鱼。”
怀安阁这事查到罗安寺这儿,对沈轻灵来说,就已经不太紧要了。是杜家也好,上官家也好,总归有了初步的目标,且不是自己人。
既然事儿不急,沈轻灵便先放了柳修文回去,让他把遇到三戒之后的事,事无巨细地写下来,又把周琅环送回家,最后才跟着任韶春赶往府衙。
任韶言这时候已经把死士五花大绑,吊在了刑讯厅里,自己半步不离,绝了死士寻短见的可能。
看沈轻灵进来,任韶言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沈轻灵发现任韶言的胸前有大片血污。
任韶言摇头,解释道:“不是,是陈怡安的血。她舍身保住了这个活口……”
“人怎么样?”沈轻灵问。
从血迹的晕染程度来看,陈怡安只怕凶多吉少。
果然,任韶言叹了一口气,说:“不知是谁在陈家放了一把火,搞得外面十分混乱……等大夫赶到时,人已经没了气。”
尽管任韶言不待见陈怡安,却不能不佩服她如此决绝赴死的信念。
“对了,她临终前,托我转达一句话。”任韶言补充道。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