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良心的另一头,是他全家人的性命。
沈轻灵倒是比任家两兄弟还要坦然,脸上笑容不减,重新坐回去后,说道:“我都还没担心,大哥怎么就担心上了?这铜钱便是入鬼市的凭证吧?好说,后日我可以去鬼市一探究竟。”
对映秀她们,沈轻灵一直秉持着不挟恩图报的念头,到任家当然就不一样了。
任秉义很顽固,倘若旷野的案子到最后都没能找到切实的证据,那沈轻灵就得用一些任秉义无法拒绝的恩情,来胁迫他放人。
想什么来什么。
原本沈轻灵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找任秉义,尝试着帮他解决一点儿案子,这任韶明就自个儿送上门了。
“二娘子……”任韶言也有些难堪地附和道:“此事原不该由你出面,我、我们不会勉强你,如果你有顾虑,大可以直说。”
结果沈轻灵歪头眨了眨眼睛,逗他道:“我要是真不去,你们难不成还能找到第二个够格进鬼市的人?”
任韶言闻言,窘迫地都快把头埋进地底了。
见状,沈轻灵起身抬手拍在任韶言臂膀边,宽慰道:“好了,如果我真害怕,那以我的性格,谁也逼不了我,与我相处这么久,二哥不清楚吗?”
任韶明和任韶言虽然不如弟弟那般日日往沈家跑,但到底是会隔三差五地去沈家坐坐,要不就是与沈轻灵交流破案心得,要不就干脆是一壶茶一叠点心,闲谈半日。
也因此,沈轻灵平日干脆就跟着任韶春一道喊他们二人哥哥,算是套些合理的近乎。
听得沈轻灵言辞恳切,任韶明长叹一口气,转口说:“既然二娘子应允前往鬼市,那我这做大哥的,有些事自然就不能瞒着二娘子。”
和那两个书生传的不一样,任家老四其实并不是任秉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