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任韶春拽着自家二哥,嘀咕:“那咱们怎么没猜出点什么来?”
“嘘,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傻子。”说完,任韶言白眼一翻,扒拉开任韶春的手,转头继续盯着沈轻灵,仿佛要把沈轻灵看穿似的。
这时候的沈轻灵,身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股骇人威压,俏丽温和若寻常人家的小娘子。
却见任秉义仰起头,闭着眼说道:“沈二娘子,你若是我女儿,我必许你入仕。”
接着,他不等沈轻灵开口,又苦笑了一声,说:“孤勇,往往一鼓作气,再而衰。沈二娘子知晓我之孤勇,所以让这两个臭小子用内人之名劝阻,可以说是秒极……”
任韶言听出父亲语气中的释然,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起初他是真被沈轻灵那神色吓到了,以至于跑去隔壁时,腿还直打摆子,讲话也讲不太利索,扑通就跪倒在了父亲面前。
还是傻愣愣的任韶春不怕事,照着沈轻灵提点的那样去提及母亲的名讳,才算真的拦住了任秉义。
沈轻灵又是一礼,浅笑道:“您心里应该比在下更清楚,是究一事重要,还是保治下重要?扬州知州频换,治下百姓必然要处在朝令夕改的混乱中,届时蒙难的岂是一家一户?”
道理,任秉义都懂。
可真当任秉义面对着倨傲嚣张的杜承烨,面对玩弄权势、为所欲为的杜家时,那种初为官时的满腔愤慨就有些蒙蔽任秉义的理智,让他做出一些激愤之举了。
“今日一事……任某谢过二娘子了。”任秉义抻着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复而叹息道“任某真是痴长沈二娘子这么些年岁,若不是二娘子及时遣了这两个小子过去,任某刚才怕是要做糊涂事了。”
看任秉义絮絮叨叨,沈轻灵忙转了话锋,说:“任公不必如此客气,若实在要谢我,不如改日请我上门,让我品上一顿佳肴?”
两人的称呼一变,屋内气氛便和缓了许多。
任秉义不再囿于惭愧的情绪中,点头应允道:“只要二娘子愿意,便是日日上门,我也是乐意至极的呀。”
站在后头的任韶春也跟着过来逗趣,说家中母亲已经听了许多次沈轻灵的名字,只想着什么时候得见一次,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