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灵脸上调笑意味渐散。
不说那些她主动找上门的麻烦,单看柳修文这一桩,就已经足够突显出怪异来了。
这一切都在印证一件事,即自重生起,旧时那些与她相关的人,也在随她来到扬州而浮出水面。过去看似是巧合的相遇,其背后可能是一桩又一桩的阴谋。
当年柳修文的大哥为何会当街拦住她,然后说出那些古怪的箴言?
邵英在扬州又到底遭遇了什么,以至于邵从不得不远走塞北,入伍避难?
旷野一案真的只是一起蓄谋栽赃的命案吗?为何周琅环对周家的掌控远超常人的想象?
还有薛玉、粮仓案、萧齐月、莫如兰……
麻烦的事接踵而至,可沈轻灵至今未能从中窥得一星半点的真相。
“在下的兄长柳修武……他是在承德八年时,赴京参加贡举时失踪的。”看沈轻灵不为所动,柳修文便耷拉下眉眼,娓娓道来,“兄长许是想省些盘缠,所以一路都没有去馆驿留宿,只在郊野处落脚。刚开始还有不少乡谊见过他,他也时不时会传些信回扬州。”
真正让柳修文意识到兄长下落不明的,是开贡举前的几天。
彼时贡举士子都需要在礼部落册,同行同乡大多都在同一册上,几个与柳修武相熟的人有心留意,却并未发现柳修武的名字,这才在写信回家时,顺带提及一二。
其后,柳修文从乡谊处得知兄长并未去礼部落册,又月余都未见到兄长回信,这才紧赶慢赶地收拾行李,匆匆赶往了汴京。
一去,便是好几年。
父母盼啊盼,到底没能盼回柳修武,于是只得先唤回二郎,也算有个儿子相伴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