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春听了沈轻灵的话,没敢轻易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在桌上的人像上,问道:“沈二娘子觉得……画中这两人真是凶手吗?”
纵然任韶春纨绔懒散,他也还是能很快拎清一点——
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娘子本事大得很,其意见和建议都是有分量的,值得一听。
“即便不是,他也绝对知道任四郎死在谁手上。”沈轻灵伸手点着其中一张人像,末了又多问了句:“还有,三郎可听说过关脚镇?”
关脚镇三个字让任韶春的眼神有那么些微的闪烁,他很快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点头道:“知道,扬州出城往北走,有一处破落镇子,就叫关脚镇。沈二娘子怎么问起这个?关脚镇荒废已久,如今人迹罕至,扬州城里没什么人知道。”
看任韶春的神色,他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沈轻灵撑着头,斜望着任韶春,说:“三郎不如说说为什么任知州没来,却让你这个做儿子的过来查案吧?他应该鲜少让你们插手府衙的事务才是。”
却见任韶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猛地站了起来。
其后他一边搓手,一边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姓旷……有这人吗?对,好像是有,二哥前些日子才看过卷宗,那里面的确是有这么个案子,怎叫我才想起来?”
于是乎,任韶春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将画像塞进怀中的同时拉着沈轻灵就往门外跑,害得映秀赶忙付了茶楼的银钱,抱着桌上那些物什就追出门去。
长街上人不多,任韶春这一路拽着沈轻灵跑得匆忙,根本来不及解释旁的。
虽是如此,沈轻灵却已经猜中了七七八八,所以也不曾反抗,由着任韶春将自己带到了扬州府衙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