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娘也想动。
福叔赶紧拉住她,另一手指着桌上的图纸,说:“二娘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现在不说,想来就是时机未到,你何必着急?不若赶紧把地敲定下来,这样咱们到了扬州,也能立马有个落脚处。”
摆在桌上的,正是扬州城内外最近有出手意向的院落图纸,归拢了约莫有二十来张,都是福叔从船伙计那里设法讨来的,价格不菲。
以福叔的意思,他们手头的钱不太宽裕,该是寻去城郊先住着,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但平娘却觉得,城郊偏僻,便宜是便宜了,却少了许多谋生的活泛。
邵英是被福叔拉过来,他一个外人,倒也说不清哪里好,哪里不好,只是从旁附和,偶尔站在镖师的角度上,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轻灵的房间里倒是安静极了。
一人半弯着腰在画画,另一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地直打转。
“你——”
邵从刚一开腔,就对上了沈轻灵那冷冰冰的眼神,于是又只能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等她这手头的活计忙完。
这一画,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说吧。”沈轻灵举着新画出来的地图吹了吹,目光转为温和,柔声问:“六个什么?船上有六个与萧齐月有关的人?”
“六个人。”邵从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照你的吩咐,在下头转了几圈,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等谁,所以留了个心眼,混在人群里看他们的动作。”
刚开始,这几个人还耐得住性子,但邵从发现上层客舱送出来一卷带有血腥味的草席时,那几个人都有些慌了,时不时交头接耳,时不时抓耳挠腮。
等到后来萧齐月下楼梯时,其中一个较为稳重的男人鼓起勇气,悄悄过去去找了萧齐月。再之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男人面带喜色地回来,与其他人密谈了一会儿,就四散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