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瞧在眼里,心下诧异:“真人不露相,这姓雷的也是一位剑术高手。只是他一心护主,不敢闪避后退,这才以守为主,未能全力施为。设若公平一战,那个大盗未必讨得了好去。”
便在此时,但听得脚步杂沓,那一众官差潮水般涌了过来,操刀挺枪,弯弓搭箭,散作扇形,远远地又将灰衣壮汉层层围住。
只是眼见这二人恶斗方酣,刀剑盘旋来去,青光激荡,人人均感劲风扑面,锋利如刀,自也近身不得,遑论插进手去?
带队的军官、捕头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灰衣壮汉久攻不逞,忽地退开,抱刀而立,眼角也不向众官差斜上一斜,只是冷冷的瞪视着雷春,嘿嘿冷笑,说道:“阁下剑法了得,接了我二十七招,却只守不攻,这算得什么?有种的,索性便全力一搏,也好打得酣畅过瘾。尊意若何?”
雷春双足不丁不八的站着,横剑捏诀,摆个门户,脸色凝重,缓缓道:“在下不是‘风火刀’屠英雄的对手。”
灰衣壮汉登时脸色微变,问道:“哦,尊驾是谁?你怎会认得屠某?”
雷春倒悬软剑,抱剑拱手,说道:“好说。在下姓雷,贱名不足挂齿。只是凑巧识得这套刚猛凌厉的‘五虎断门刀法’。试问当今武林之中,除了‘风火刀’屠四海屠英雄外,还有哪个使得如此高明?”
灰衣壮汉微微皱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刚才你寸步不移,想是一直在护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难道他是你的主人?哼哼,此人胆敢辱骂屠某,当真不知死活。姓雷的,今日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妄人。你待怎地?”
他说话之时,刀尖远远向白衣人一指。
雷春抱拳道:“屠英雄暂息怒气,听在下一言。那位老爷……是在下的主子,一时戏言,何必当真?”顿了一顿,又道:“屠英雄,尊驾身上已受了多处箭伤,而且你和这些顺天府衙的朋友之间有事尚未了结,何必再起波折?”
灰衣壮汉四下环顾,摇一摇头,嘿嘿冷笑,道:“区区顺天府衙的脓包货色,济得甚事?偌大的京城,俺屠四海尚未遇到对手。姓雷的,你若有种,咱哥儿一刀一剑便在这里比划比划,如何?”
雷春脸上闪过一阵迟疑之色,回过头来,望着躲在叶天涯身后的白衣人,似乎是听候他示下。
叶天涯心里暗怪那白衣人多事,招惹是非,这当儿又躲起来做缩头乌龟,见了雷春回头张望,故意一侧身,将他身子暴露出来。
官差带头之人中有一人眼尖,登时认清了白衣人面目,吃了一惊,对另外几人道:“是忠顺王爷。”
众人一惊,忙即趋前,齐道:“参见王爷!”一同跪拜。
叶天涯见了这等阵势,瞿然而惊,一呆之下,侧身退在一旁,心中嘀咕:“不会吧?难道此人当真是甚么王爷?”
那白衣人忠顺王见无可退避,哼了一声,一摆手,大步踏上一步,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哪个衙门、哪个兵营的?且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