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邱牛双姝如此美丽的芙蓉秀脸,如此娉婷袅娜的身子,如此海棠春睡般的娇态,谁不爱呢?
他心中自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离开,到得后来,终于还是一咬牙,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他在楼下柜台留书一封,信中写道:“邱姊姊、牛世妹妆次:今番杯酒共欢,洵足乐也。兄弟不才,得蒙不弃下交,幸如何之?常言道得一知己足矣,然则有缘结识两位红颜知己,夫复何憾?合当相伴,奈何身有要事,亟须远足,归期未知。就此作别,前路未明,关山难越,万勿寻觅。至嘱!至嘱!待他日事了,当谋良晤。另,务请邱姊牛妹各自珍重,勿以为念!叶天涯顿首。”
他将信交给牛朴之后,又去了一趟百顺镖局,这才纵骑出城,取道北行。
骏足坦途,一骑绝尘。
数日来他依着邱灵卉、柳铁山等人所教的江湖经验,沿着康庄大道而行,朝发晚宿,绝不贪赶路程。
这日入京之后,叶天涯在南城一家大客店“悦来客栈”要了间上房,申牌时分,便在店中宿歇了。晚饭之后,他在隔壁澡堂中洗了浴,命待诏理发梳头,结束停当,换了一身文士打扮。
左右无事,出门下楼,来到柜台。
那客栈中掌柜的姓王,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他见这十七八岁的少年秀才眉目清秀,儒雅潇洒,颇为好感,听说他是来京求取功名的读书人,更是欢喜。
呵呵笑道:“叶相公,瞧您模样这般俊俏标致,定是个贵人。倘若日后金榜题名,中状元、点翰林,小号也跟着沾光。这样罢,恩科大考之前,您若是无处可去,不妨便住在小店,这房饭钱呢,小老儿给你打个八折怎样?”
叶天涯听他真以为自己来考举人的,暗暗好笑,道:“也好。”
心想:“我该怎生打听安平候府的所在呢?还有,京城西南十里有没有一座观音庵,有没有一位晓风师太?若不打听清楚,总不妥当。”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这时楼上一桌客人散了席,高声哄笑,一个白衣男子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梯,尚未走近柜台,便已从身边摸出一只绣花荷包,嚷道:“掌柜的,会钞!”
王掌柜答应了,拿起一页帐簿瞧了瞧,低头在算盘上滴滴笃笃的拨上拨下,自管自的算起帐来。
叶天涯见了,只好转身离去。不料他刚走得几步,忽听旁边一人叫道:“兀那秀才,且慢!”
叶天涯停步转身,只见跟在那名会钞的白衣人身后的四名酒客下楼涌了过来,有的一袭白衫,有的一身青袍,有的轻袍缓带,都是斯文打扮。只不过人人均是满脸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