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一怔,道:“不会吧?”
牛朴叹道:“孩子,你牛叔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多少有些阅历。你倒想想,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衙内来说,怎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还当作没事人一般?”
他见叶天涯一脸茫然之色,微微一笑,接着道:“今日你在西湖令他当众出丑,还差点淹死,这口气他又怎会咽得下去?更何况他又贪图真儿的美貌,更加不会就这么算了。”
叶天涯一愣,随即想起先前在竹林之时小候爷确然说过“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公子爷掷入湖中,当众受辱,公子爷要让你当众还回来”的话,又想起比武之时,小候爷每次出枪都是狠招迭出,枪枪索命。若非自己身手不弱,哪里还有命在?
他微一皱眉,道:“侄儿很不明白。明明是小候爷招惹咱们在先,为何还这般不依不饶,定要你死我活?”
牛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小重,你才十七岁吧?嗯,你虽然聪明伶俐,但究竟涉世不深,不知道人心有多坏。你要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叶天涯心念一动,若有所悟,点头道:“小侄明白了。牛叔叔,你有什么主意,不妨直说。”
牛朴想了想,说道:“为了稳妥起见,我想让真儿暂时先躲起来,不再抛头露面。就算是避一避风头吧。”
叶天涯点点头,道:“这样也好。”转念一想,又道:“还有,最好以后小侄也不要在茶馆出现。毕竟今日大闹了半天,有不少府衙的官差都见过我和真儿妹子。”
牛朴见他点头知尾,颇感喜慰,道:“不错,你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已想好了主意,大不了咱们关了茶馆,举家离开颖州,远走避祸。”站起身来,又道:“对了,晚饭你和真儿就在这里吃吧,别再露面了。我得设法打听一下消息。”
叶天涯听了这番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料到事情演变到这步田地。
牛朴见他神情恍惚,便又拍拍他肩膀,温言道:“没事的。过了这一阵子,一切都会好的。”转身走了出去。
叶天涯送走牛朴,刚刚在桌边坐下,牛真儿便即推门进房,奉上一壶香茗和四色点心,笑吟吟的道:“师兄,你爱喝的普洱茶泡好了。请‘叶师兄’品茗。嘻嘻。”
叶天涯一笑,道:“有劳师妹了。”又道:“先前幸亏你听懂了我,及时全身而退。不然的话,那可危险得紧呢。”
牛真儿斟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中,秀眉微蹙,叹道:“危险又如何?天涯哥,我若真的是你师妹该有多好?唉,我哪有那个福气?”
叶天涯又是一笑,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只怕不收女弟子。哈哈。”他这话倒也不假,慧空神僧乃南少林方丈,大德高僧,等闲也不收女弟子。
牛真儿嘟起了小嘴,嗔道:“你师父定然是嫌我们女孩子笨,这才不收,是不是?哼,希罕吗?不收就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