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啦!”琅涛拍了拍蒋必胜的肩膀,“回神回神,人家早走了。”蒋必胜眨了眨眼,哀怨地看着琅涛,郁闷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哪知你会对她上心啊?——你又没说!”琅涛插腰偷笑:真没想到,蒋必胜居然对那个少女一见钟情了?太意外了有木有?“别着急。”琅涛难得安慰蒋必胜,“我有预感,你肯定会再遇见她的。”“还以为你要说她来自哪里呢?”蒋必胜翻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你少来神棍了,我还想说我有预感,你的‘抱得美人归’未必会一帆风顺呢?”琅涛:“……”木头脸.jpg蒋必胜见琅涛秒变木头脸,吓了一跳,忙道:“喂~我说笑的,你别当真啊?”琅涛:“……放心,没当真。”——其实,蒋必胜才是点亮神棍技能的人吧?!落彩依瞄了瞄偷乐的琅涛,无语地心想:哟~你开窍了?倒是敏锐了不少。这要搁在数月之前,琅涛决计不会联想到“一见钟情”之类——多亏情敌的刺激,满脑子只有足球的琅涛终于愿意想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爱恋。还没察觉自己具有神棍潜力的蒋必胜瞄了一眼门外,连忙转移话题,催促道:“我们赶紧去车站吧?省得错过校车。万一又下雨……我可不想淋雨啊!”“好。”琅涛点了点头。三人走出奥林匹克体育馆。另一头——蒋必胜念念不忘的少女四下逛着。逛了半小时之后,少女朝奥林匹克体育馆内的球场走去。经过后勤人员的整修,两小时后的球场已不再是球场,而是赛场——武术赛场。离武术赛事还有一小时。此时,武术赛场的观众席处站有不少新的观众们。少女四周张望,很快地瞧见某人——一见某位魁梧的大伙子,少女两眼一亮,轻快地欢呼:“大哥,你让我好找啊!”“小素,你怎么来了?”大伙子转过头来,看向少女,又心疼又感动,“不是让你呆在医院里,好好地照顾老爸吗?”“是爸爸让我来的。”少女打量大伙子,小跑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膏,“上次你找人比武,还没伤好呢?这会子又要武术比赛,你……”少女面不改色地掀开大伙子的衬衫——果不其然,但见强而有力的腹肌右下方有一道红色的结痂,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似的,看着甚是渗人。“还疼吗?”少女轻抚结痂,用药膏涂抹起来。“早不疼了!”大伙子大大咧咧,“这次定会进入四强!”“你还真执着。”少女叹气,为大伙子认真地抹伤。——大伙子,赫然是打伤林若津的人!而那名少女,则是大伙子的妹妹……和众人汇合后,琅涛堪堪地赶上校车。校车每行驶一段路程,就会下车几个人:蒙教练不与北京球队返校,如今他的国青队准教练的身份让他格外小心,以免产生不好的传闻,这对他的声誉有所影响;薛林、杨菲和杨诚诚因和琅涛他们不同校,故而也稍后下车……直至最后,校车里就只剩下十来个返校的北京队球员们和数十名啦啦队少女们。坐在校车上,琅涛使劲地歪腻落彩依。“彩依,你真受欢迎。”不顾周边的八卦目光,琅涛盯着落彩依,开始秋后算总帐,“你差点把我甩了……我就这么讨你嫌吗?!”落彩依木着脸,第一百零一次道歉道:“对不起,当时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琅涛尖叫,活像被人甩了的怨夫,“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别的人了?——不然你不会这样说!”“不,我没有。”落彩依简练地否认,简练到连句像样的“我喜欢的人是你”这类甜言蜜语都没有。琅涛很不满,又道:“既然你不喜欢别人,那你肯定喜欢我——可是,我们又不在同一所学校,要不……你每天打电话三次——不,三十次!让我安个心……”这要求太过无厘头,落彩依想也不想地拒绝。“要不二十九次?”琅涛不甘心地退让一步。落彩依摇头。“二十八次?”琅涛心疼难忍地让步。继续摇头。“二十七次?……”琅涛两眼汪汪地请求。“一天一次。”落彩依斜视琅涛,吐出四个字来。“一天三次——”琅涛可怜巴巴地望着落彩依。落彩依不为所动。“一天两次?”“只有一次,否则没得谈。”落彩依坚持到底。琅涛伤心地答应,小媳妇状儿窝到一角,翘着嘴巴,一言不发。众人亲眼看完一集狗血的言情剧,直觉想笑,却强行地忍住:哇~队长,你为了追求落彩依真够拼的~简直不要节操和原则了啊?!眼见琅涛好不失落,落彩依到底心软,又道:“一封电话,再发睡前短信?”琅涛立即得寸进迟道:“早上的也要!你只能想我,不准想别人!”——也不准见别人,尤其是龙有彦,不许!不许中的不许!琅涛内心狂喊,却没法喊出声来。看在落彩依一点也不在意龙有彦的份上,那就不提龙有彦了——琅涛才不给情敌刷存在感的机会,哪怕只是出现他的名字!落彩依叹气,只好同意。于是,心满意足的琅涛豪放地搂住落彩依,活像搂住了大足联赛的冠军奖杯。回到学院,琅涛他们照例迎来全校师生们的祝贺。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多次被表扬的校足队球员们纷纷表示淡定:该干嘛的干嘛,完全不为全校师生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而蒙教练暂任他们校足教练一事,奇迹地没有流传开来。午后,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气温骤然降低了不少。接到琅母的日常电话,琅涛含笑地听着电话另一头,母亲用小半时辰絮絮叨叨,诸如他一定要注意保暖云云。听完之后,琅涛挂掉电话,一如既往地前往绿茵球场——的足球体育室。室外正在下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让人不由地好奇绿茵球场是否会被这场大雨淋得坑坑洼洼。室内,一众校足队球员们分成四排,一排站有五人,轮流进行各种热身活动。儒教练不在,负责统计的是阳乐和裘保保:阳乐负责计,裘保保负责看——琅涛作为新任伤员,待遇如同大熊猫一般,乖乖地靠边坐儿!琅涛相当生气,抗议道:“为什么不让我加入?”裘保保心平气和道:“你再训练,不怕伤上加伤吗?放你几天假还不好?”“不好!”琅涛很不乐意,“要是缺席,四强赛我没资格上场——”裘保保打断琅涛的话,保证道:“好歹你是队长,就算让蒋必胜下场,也不会让你下场!”躺枪的蒋必胜差点吐血,却不敢瞪着裘保保,生怕得罪了这位二把手学长。琅涛终于满意了,听话地坐在一旁。一众校足队球员们非常自觉,并未因儒教练缺席而懈怠,反而练得挥汗如雨。除了没去球场练习踢球,一众校足队球员们反复地热身运动,将儒教练平时规定的时间全部练完,方才各自歇息。却也不是坐着,而是站着——毕竟没那么多张椅子。幸好一次性塑料杯子倒有不少,足够众人喝下几口热水,缓过劲来。校足队球员们一边喝水,一边聊天,大抵聊的是蒙教练会不会来学院训练他们、儒教练和林若津何时会醒来——聊及此处,琅涛忽然开口:“我们踢进市足四强赛了呢?”“是又如何?”蒋必胜还在为“下场”梗而耿耿于怀,甩了甩头,故作苦恼,“唉~我真担心我没法上场!”说罢,幽幽地瞅了一眼裘保保。裘保保尴笑道:“刚才我只打个比方,你怎么当真了啊?”“哼~”蒋必胜傲娇地扭过头去,不理裘保保。裘保保只好哄着蒋必胜,严明他绝对能首发四强赛,这才令蒋必胜转忧为晴。余下的球员们虎视眈眈地盯向裘保保。裘保保板脸道:“你们谁表现好,谁就能首发。”余下的球员们目光炯炯,齐声道:“我表现好,让我首发吧!”裘保保:“……”裘保保深刻地体会到何谓“自作孽、不可活”这条典故。好在琅涛及时地解围——琅涛无奈道:“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想说的是:在我们没踢四强球赛之前,我们要尽量避免外出,最好不要出校。”众球员们面面相觑。唯有吴泽君若有所思。端木绿就算得知内情,依旧傻憨厚萌地问道:“为什么?”琅涛对端木绿的智商不抱期待,敷衍道:“因为你笨。”“啊?”端木绿挠了挠头。“我怕你笨到出了意外——假如你找不着回家的路了?”琅涛半真半假地玩笑。众球员们听得一头雾水,却明白了队长的意思,那就是:四强球赛之前不要出外,免得出事——真以为他们是傻白甜啊?不会动脑子吗?!儒教练好端端地开车,为什么会出车祸?林若津虽说性子脱跳,但他呆在学院里,哪也没跑,不照样有人上门踢馆,还专门打伤了他?这一切,看似意外,实则……那俩人也够谨慎了吧?可惜还不是……在校都能如此倒霉,更何况出校了?指不定会有哪个陷阱在等着傻白甜球员跳坑呢!众球员们猜得八九不离十,机智地应道:“肯定的~出什么校啊?每天练习都不够用,哪有闲余在外玩耍?——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琅涛:“……”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队友们的智商突然上线了?打这以后,校足队球员们严守诺言:说不出校就不出校,整天埋头苦练,一刻也没耽误,其敬业的态度让阳乐一度以为他们集体穿越了,壳子早已换了旁人。在校第四天,琅涛终于接到副校长的通知:儒教练和林若津分别醒来了。“但是,他们伤得很重,不宜劳累。”副校长沉痛地告知,“儒教练让我转告你们,不要放松警惕……你们不必刻意地探望他,他已经让他师兄临时管理你们——明天,那位蒙教练就要来了。”提到“蒙教练”,副校长明显地激动。不愧是国青队准教练,这魅力……啧啧~真大!“林弱鸡呢?”粗线条的端木绿头一次表示关心。副校长顺溜地回答:“林若津也只是暂时醒来,还不能走动——等你们四强赛踢完,就能看望他了。”副校长对“林弱鸡”一词完全不陌生——看来闲时,她也听过林若津的绰号呢?隔天,蒙教练一如副校长所说,真的来到。绿茵球场。衣冠楚楚的蒙教练快速地扫视排好队伍的校足队球员们,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道:“相信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认识我吧?——没错~我就是蒙教练!我代表你们儒老师,负责你们接下来的市足球赛,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废话不多说!现在,我要求你们看这个——”蒙教练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并抖了抖手中纸,亮给众人一看,只见:校足队球员们:“……”卧槽~这种训练模式好眼熟啊?可不就是儒教练训练他们的内容吗?!校足队球员们看得满头黑线,顿时对雄光伟正的国青队准教练的杰出印象一泻千里:这一板一眼地复制,连标点符号都没改,半点都不创新,必须给差评!蒙教练却乐了,龇牙咧嘴道:“小伙子们,千万别恼——事实上,估计你们不太清楚:当初这份训练内容,可由我一手拟定的!”校足队球员们:“……”哇~敢情这家伙,一早就在干涉他们球队了?!——不愧是大神教练!校足队球员们三观碎了,又重新粘好后,按照蒙教练的指示,加倍训练。……没了儒教练的日子里,生活依旧。带着奋斗的目标,琅涛等人迎来了市足球赛的四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