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涛眨了眨眼,盯着落彩依发来的短信,不由地走神。下意识地,琅涛询问:等了半天,那头落彩依却是没给回复。于是,琅涛一脸沉思状儿:不出校就不出校呗~反正他基本上也只呆在学院里,每天乖乖上课念书,除了吃喝拉撒睡外,余下的时间全部用来练习足球——忙得很,才没工夫出校玩儿……彩依是让他专心踢球吗?害怕他出轨吗?——不得不说琅涛有时脑洞挺大:从不让出校联想到假如出校,他就认识漂亮女孩子,继而进展成三角恋不得不说的故事。琅涛兀自乐着,虽说他家彩依没给他回复,但他再欢天喜地再发短信:发完之后,琅涛再返回微信国青群里冒一冒泡,却见大神们全都潜水了。国足小将:国青群却像落彩依一样,泥牛入海无消息,让琅涛等待半晌,国青群也没人回他。琅涛:“……”瞟向国青群,琅涛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关机。——既然回到了学校,那就不要贪玩,认真锻炼吧?!琅涛伸个懒腰,打起精神,准备盘球独自去绿茵球场。用右脚轻轻地碰着足球,琅涛轻快地跑着。拐个弯儿,琅涛遇见前方有两名不认识的同校学生挡道,想也不想,直接将球挑高,使球跃过他们的头顶。当那两名同校学生吓得惊叫时,琅涛说了一句“抱歉”,便径直地从他们侧面溜过,再把脚一伸,轻松地勾住了坠下来的足球,带球远去,跑得那叫一个潇洒。那两名同校学生都傻眼了,仿佛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学院里公然地踢足球。估计琅涛也没注意到,那两名惊叫的学生是两个漂亮的女生。“那是谁呀?也不怕踢到人。”其中,一名女学生皱眉地抱怨。“我好像知道他是谁——”另一女学生捂着胸口,满脸通红,“是琅涛呀!”“啊?琅涛是谁?”那名女学生一脸茫然。“琅涛是大一新生,本校足球队的队长!”另一女学生很快地报出琅涛的来历,“今年全校社团都翻车了,就他们足球队拿下了区足冠军,晋级了市足球赛……他们可厉害了,下次我们也去看球赛吧?他们球队还有啦啦队呢!”“不去~没兴趣!”那名女学生语带不屑,“球赛?说得你好像很懂足球似的。”“目前我是不懂,但我可以学嘛~我听说琅队的控球能力很强啊?刚才你看他耍的~”另一女学生不以为然说,“我还想加入他们后勤队呢~你要不要来?”“才不要!”那名女学生说罢,高傲甩头,加快脚步地跑了。“喂?喂!”另一女学生叫唤,“小颜,小颜,等一等我~”另一女学生不死心地追人去了。这段小插曲没人看见,倘若有人,尤其是足球行家见了,必定会对琅涛的盘带技巧刮目相看——行云流水,流畅自然,只有练到极致才会产生如此效果!不管放不放假,琅涛从来不肯松懈,认真地练习再练习。日复一日,转眼便过了两天。两天后,琅涛仍旧按部就班地生活。对琅涛而言,生活依旧——孰不知,某些事情悄然有所变化。北京球队踢完本队第一场市足球赛的第三天后夜晚,儒教练在家日常统计球员的练习记录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电话——“oleoleoleolewearethechamp,wearethechampions……”书桌上的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是“球迷之歌”。儒教练瞄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外地号码。想也不想,儒教练直按“挂断”——肯定是哪家场地商打广告来着?岂料,挂断手机,手机又响了起来。儒教练再瞄手机显示,仍是那号。儒教练不耐烦地再按“挂断”——可是,手机又再响了,还是那家!愣了一下,儒教练终是接听手机,就听手机的另一头,有个陌生的男士声音礼貌地询问:“喂?您好,您是儒凡森,儒教练吧?您是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的教练?”“……是的,是我。你是……?”儒教练一边回答,一边思考对方是谁。“您好,我是一位……嗯,商人,从事的工作与足球有关……别挂断,请允许我浪费几分钟跟您说件事儿!”对方提前申明,不慌不忙地解释,“您想赚钱吗?这里有一份您能轻易赚钱的机会:北京市足球赛第二场——北京球队和政法球队进行比赛,我想请您对政治球队手下留情……”“什么?”儒教练失声地追问,“手下留情?”“是的,手下留情。”对方娓娓道来,“我从事一家足球俱乐部,那家足球俱乐部的老板正好想签约政法队的某个球员,而那个球员听到老板会来看他比赛,很担心假如市足球赛输了,会不会给老板造成不好的印象,所以……他想私下请您这边通容通容,让他们球队赢得胜利。”“……”儒教练真心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干脆来个默不作声。隔着手机,对方又道:“当然,您让您的球队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铁定也不会让你吃亏的……他说了,如果你们手下留情,他愿意支付三百万现金,补偿您的损失,相信三百万足够让你过完后半生了吧?”“呵呵。”儒教练几乎气笑了,不冷不热地说,“当真是一笔好买卖!我得到补偿了,我的球队怎么办?他们能得什么好处?——给我三百万太少了,三百万乘以二十三,够这个数儿才不算吃亏。”“……”对方似乎被吓到了,良久才愤怒地抗议说,“儒教练,我敬你是北京球队的足球老师,和你通个气儿,是给你面子,请你别不识抬举!政法球队的实力并不弱,和你私下提及此事,是为了确保政法球队能够踢得更漂亮罢了!你若想趁火打劫,最好适可而止,否则你人财两空,那又何必呢?”“你想让北京球队踢假球吗?!”儒教练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抹黑国足!这都够得上国足黑幕了!……”“儒教练,我真想不到,以您的才情,怎能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来?假球?黑幕?别说笑了,这只是私下的协商而已,根本不算假球,更没黑幕之说!”对方也怒了,言语很不客气,“儒教练,你不想通容便不通容!到时别后悔!……”说完,对方挂断了手机。儒教练:“……”默默地看着手机,儒教练微微苦笑,眉眼闪过一丝忧虑。尽管不太相信对方最后一句“到时别后悔”,儒教练依然敏感多心地打电话给某人,提前布置一项安排:“喂?你好,是师兄吗?——是这样子的,如果我们北京球队进行第二场市足球赛时我没法到场,麻烦你能不能帮忙照看我们球队?……哦,我很好,别担心,我不过是提前做个预防。”隔天早晨,儒教练开车去学院时,还给某人打手机,兀自地絮叨:“你也别太谦虚——别人不记得,我可记得,要不是当初你拟出那份足球训练项目,我可没法快速地刷人……我了解自己的短板在哪里,我比较固执,不太会转弯,随机应变力也不足,因此我从不指手画脚,我只死板地维护传统与落后……你要是真来帮我,我可轻松不少,绝对不会有什么妒忌贤能之心……哈~说来你倒是他们半个教练呢!你的功绩我可不敢抢,你就放一百颗心吧!”唠唠叨叨的儒教练压根没注意,在他开着的大众车的车后,有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由远及近,朝他的大众车尾直面撞来……北京体育学院。上午,琅涛认真地听课,却怎么也专心不了:真是奇了怪了,心情莫名地生有一股压抑感是怎么回事?难道与清早儒教练没出席有关?今天真的很难得,一向早来学院看球员长跑的儒教练竟然没来——众球员们惊奇之余,倒也自发地长跑:就算儒教练缺席,还有阳乐这位球队后勤第一经理人呢!阳乐很上进:即使没法踢球了,却在儒教练的关照下,成了名义上的经理,实质的教练助理——阳乐几乎朝教练助理的道路上发展,并且成效还不错,已成了“儒教练一人之下,二十一球员之上”的成功典范。唯一可惜的是,裘保保退出校足球队了。用裘保保的话来讲:他即将毕业,没法再顾及足球之事,不如索性退个干净。好在薛林和杨诚诚这两位强力外援的加盟,正好填补了北京球队的空缺。——虽然薛林、杨诚诚和琅涛他们不在同一所学院,琅涛等人却坚信:即便不在一起练习,他们作为曾经的一队之长,也不会对平日练习加以松懈的!课下,琅涛来到走廊前看风景,思考要不要找阳乐问一问儒教练的电话——作为进击的教练助理,阳乐是所有球员里,唯一记下儒教练手机号码的人!想完便做:琅涛动身去找阳乐。然而,阳乐没找着,琅涛却先瞧见了林若津——当然,一开始琅涛并不晓得那是林若津:琅涛经过一处小亭边,就见不少大学生们围观某处,将某处围个水泄不通,让人想看不见都难。琅涛好奇心起,便挤了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林若津!林若津和面生的大伙子对峙。林若津似乎陷入了一场麻烦。但见大伙子个头一米九,比林若津高两个头,长相粗狂,和端木绿有的一拼,身板也够魁梧,尤其是两只手臂,看上去特别有力。大伙子说:“林若津,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跑去踢球了?”林若津说:“我踢球关你毛线?我爱踢球咋了?碍到你了?”大伙子说:“你没忘记我和你之间的约定吧?——去年全国武术比赛我没能赢过你,我们相约到大学再进行比试,可你呢?!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都没想过你竟转行了……踢球?你这家伙也会踢球吗?”“要不要来试试?”林若津眯眼地挑衅,“不是我吹,我在足球界也有一定的建树,千万不要小看我!”“免了,我不想和你踢球。”大伙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接受我的战书吧!我要和你决斗——就比武术!这次我绝对会赢你!”“就你?休想!”林若津扬起下巴,“在哪比?什么时候?随你定!”“就在这!就现在!”大伙子手指此地,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奉劝你一句,小心为妙,我可不会手软,若是揍残了你,可别哭着怪我!”“切~”林若津斜视大伙子,对周围校友们说,“都让一让,我和这家伙要比武术,你们不要靠得太近,免得伤到。”“怎么回事?”看到此情此景,琅涛实在忍不住,出声地质问。林若津寻声望去,像是才瞧见琅涛,乐道:“队长,你来了啊?”“怎么回事?”琅涛板着脸,才不会被林若津的嬉皮笑脸给糊弄过去,“你如今是足球运动员,功夫不长眼,不要轻易受伤,我不许你去。”大伙子目光一闪,鄙视道:“你是谁?敢打断我和他的约定?——难不成你想代替他和我单挑?!”说着,挥了挥拳头,露出一身肌肉。大伙子肌肉极其发达。琅涛吞了吞口水。林若津怒道:“我和你的战斗,不要牵扯旁人!”旁人琅涛:“……”“队长,危险,别出头!”林若津一把拉下琅涛,将琅涛拽到他身后,迎面瞪向大伙子,哼了一声,“要比试,赶紧的,我还赶着上课呢?——三分钟解决你!”“三分钟?”大伙子玩味地冷笑,“如你所说——”话未说完,人已欺上。众围观大学生们倒吸一口,呼啦退开,非常自觉。琅涛苦笑连连:他没法子阻止。——林若津pk大伙子,孰胜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