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伊莉雅姐姐,先这样就可以了哦,可以帮我去看一下你妈妈吗?”中也对伊莉雅说,完全不认为自己喊对方姐姐有什么问题——人家确实比自己年长嘛。

“好吧中也,不要动作太粗暴不然会重新撕开伤口的哦。”最后给伤口上完药,伊莉雅如成年人一般摸了摸中原中也的脑袋。

“喂喂,中也你要干什么?”太宰治眨眨眼,他有这个自知之明,算计人失败肯定要被报复,但自己讨价还价也是要的,他怕痛,这个是真的。

“你猜啊。”中原中也冷笑着活动手指关节,一步步逼近。

…………

半小时后,追逐飞机信号定位,结果看到的是挂在那里的定位仪和被捆成条青花鱼一般倒挂在房顶上,脸上多了好几块淤青,脑门上贴着“混蛋青花鱼”字条的太宰治,前来接应的尾崎红叶叹了口气,金色夜叉手起刀落,一刀斩断绳索。

…………

几个小时后,人工半岛的巨大洞窟内。

属于魔术师协会,圣堂教会这两拨的“调查者”已经离开,洞窟内尚存活的受害者也在经受过初步“洗礼咏唱”后被逐一接走,被刻印虫侵蚀的他们视侵蚀程度的高低,被损耗了部分生命力,想要在未来重归正常生活,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但无论如何,唯有活着,人才有继续下去,等待奇迹的可能。

洞窟的更深处,那被起源弹击中而炸裂的现场,某块失去活性的血肉突然蠕动了起来,从中艰难地爬出了一条刻印虫。

异常凄惨的状况,虫足断掉了大半,身上亦伤痕累累,魔术刻印几乎全毁,然而这条虫依旧艰难地蠕动着。

“可恶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积累了五百年的魔术刻印被大部分破坏,躯壳的大部分被“洗礼咏唱”焚毁,灵魂被灵脉中浩渺的神秘冲刷到几近混淆,然而即便如此“它”,原名“玛奇里·佐尔根”,后来改名[间桐脏砚]的生命依旧留存了最后一丝的执念。

想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对于经历了五百年漫长岁月,已经无法在被称呼为人的“它”而言,这是仅存的念头。

所以,在夺取那获得灵脉神秘的躯壳未遂,反而被起源弹击溃刻印后,“它”当机立断选择了断尾求存——这个身躯必须崩溃,魔术刻印也必须全部消散,只有近乎完美的死亡假象才能逃避开外界的天罗地网。

虫躯在阴暗冰冷的地下艰难爬行着,就像十余年前,在圣杯战争中由“她”所造成的那场大火中一样。

那一次,他成功逃离并获得了修生养息的机会,依靠刻印虫延续着自己的生命,而这一次——

“真是坚定的执念啊,就算这样都想要活下去吗。”如噩梦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一只戴着镂空手套的手将刻印虫拎起,手背上印有三道鲜红的令咒。

“嗬嗬嗬……你是……”虫躯徒劳无功地想要逃离,但失去几乎全部魔术根基的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手段,“c……”

“虽然理念截然不同,但还是会感慨,之前想的是给他们定个[带走圣杯]的空虚靶子所以放由您逃走,但那么顺利,果然还是有人帮了您一把的对吧,只是这一次,就算逃走,您也没有能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呀。”属于女性的声音柔和而残忍地说。

“不过您还是做了有利的事情的呢,譬如把圣杯破碎的残片藏在了别的地方,魔术协会那边要再找上一段时间的吧。”

女性的声音带着悲悯,这条刻印虫,或者说,间桐脏砚的最后本体已经要死了,即便自己不曾到来,被起源弹击中,又被属于“祂”力量激发出力量共鸣反噬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存的可能。

属于古早神秘范畴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吸纳的,敢利用就必须做好被反噬的后果,除非……

那只手将生命即将到最后一刻的刻印虫塞进玻璃罐中,封好,又在外面覆盖上魔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