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逃出之人,大多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势,出来后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直接回到自家势力,立即宣布闭关。
即便有侥幸未受伤的人,也会装作受伤,闭关不见人,他们是真的怕了,从内心感到恐惧,什么信仰,什么圣山,与自己的命相比,都是屁。
今夜月圆明朗,可却被浓浓的尘土遮盖,如蒙在所有人心上的阴霾。
尧山之顶,那阴邪男子内心震动不已,眼中的不屑化作了深深的忌惮,直至此刻,他才明白为何殿下会对这对夫妇如此在意,甚至要为他们准备什么。
“他们到底是谁?具备如此修为,又有这般恐怖的实力,应当不会是无名之辈。”阴邪男子沉声自语,其目光遥遥落在那坐在白月背上的凌婉晨身上,舔了舔紫色的薄唇。
尧仙殿顶端,白衣少年依旧紧闭着双目,尽管刚刚尧山震动,声势惊天动地,可他却没有丝毫动静,似陷入了深层次的打坐,亦或者他并不在意。
天色渐亮,对于尧城修士千百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日出东方,璀璨的朝辉散落在大地,将昨夜饱受摧残,已然满目疮痍的尧山映照清晰。
在那尧城城头,云空子如一位迟暮老人,满头灰土,满心疲惫的坐在石墩上,看着远方,沉默,心痛。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回来,多少人生还。
在这城头,可以清晰的看见在那尧山半山腰处,一道巨大的沟壑横斜而下,连绵足有三百多丈,无数裂缝纵横交错,深而不见底。
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丛林如被大刀狠狠剜去了一块,暴露出湿润的土壤和坚硬的山石,远远看去,这景观极为震撼人心,云空子猛地一拍膝盖,仰天悲呼道。
“三十九,才三十九啊!”
昨日清晨山上者,元婴期修士十七人,金丹期修士九十六人,谁都没想到,一天一夜过去,回来者竟只有三十九人,这损失如何不让人心痛,如何不让人悔恨。
虽然那些死去的修士,是来自各个势力,但云空子深知,这些高端战力一旦损失太多,必然会有外界势力介入,到时不仅会有大批本土势力覆灭,连他的升云堂都会陷入风雨飘摇之境。
暂不说此人如何心痛,此刻从尧山上有一银芒疾驰而来,飞至尧城城门外的空中,显化出一头足有十多丈大小的银狼。
强悍堪比元婴中期修士的威压扩散开来,瞬间弥漫了整座尧城,使得其内修士心神颤抖,骇然的跪伏在地,眼中露出绝望。
银狼背上,站着一位风姿无双的女子,她眼神冰冷,目光直接落在了云空子身上,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以斧开山为界,再有越界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