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珍贵的血精丹,赠与我们?没听错吧,乔远与凌婉晨皆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那童子,呼吸急促。
这二人的变化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引起了他们的疑惑,只是看公良禹神情平静,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他说出了怎样的话语。
“别摆出这幅表情了,老夫这最后一颗血精丹,自然不是白送给你们。”
听闻这话,两人才迅速压下了心里的起伏,觉得理当如此,只是这般珍贵的丹药,这位老前辈到底想做何交易?
公良禹继续说道,语气平淡而缓和。
“老夫要求也不多,只希望乔小友能够不计较朴月的算计,他之所以安排今日的计划,说到底也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宗门,只是手段……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近人情?那是不择手段,无情无义吧,乔远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没有讲心里话说出,不过看其脸色,公良禹也知晓了答案。
“唉,老夫其实也不愿做这个和事老,只是……老夫大限将至,宗门内若没有一个后来者担任抵柱,怕是会引来其他宗门的觊觎,要知道九封国的四大宗门在封阳门的领导下,这些年一直紧抱成团,对楚水国虎视眈眈,你们可明白?”
一听说这位老前辈大限将至,两人都不由露出了颇为复杂的神色,有忧虑,又无奈,更有深深地崇敬。
这位老人存活了太久太久,亦守护了宗门太久太久,可惜知晓他的功绩的人,却少之又少,甚至有不少弟子长老,直至今日,才知道宗门内除了南松子与朴月两位太上长老,还有这样一位隐士高人。
他与朴月就如月河宗的两根擎天支柱,支撑着宗门六座大山,为无数弟子遮风避雨,只不过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人冷酷无情,一人晓以情理,相辅相成,若再给他们千年时间,说不定月河宗还真有可能成为南泰最强之宗门。
只是如今暗柱将崩,情势变幻莫测,封阳门一家独大,野心勃勃,若再不有所动作,到时候公良禹一旦坐化,朴月独木难支,月河宗虽表面没有大的变化,但暗伤淤积,只要战争再起,便是大厦倾覆的悲惨局面。
未雨绸缪,向来就是他们这些高瞻远瞩者该考虑的,因此,朴月才不得不结束韬光养晦,临时制定出了一系列计划,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召集全南泰势力一同见证。
上一次因草灵谷变故而引发的各国之间的战争,本来是朴月最佳实施计划的机会,只可惜月星二宗并未说服他们的老对手日河宗与月水宗联手,一同对付抱成一团的九封国,此事甚至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朴月,当场怒斥日河宗几位太上长老为鼠目寸光之辈,月水宗则是一群只顾眼前蝇营苟利的宵小,不当与谋。
计划被搁浅,朴月气恼之余,反倒通过那场战争摸清了一些封阳门的底细,宋家也是在那时候,显露出了反叛的心思。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朴月始终在等待一个机会。
乔远从东林大陆归来,在楚山密林化解暗影的围杀,又单枪匹马闯宋家,强行带走凌婉晨,引得宋天安不得不破关阻拦,这一切的一切,似冥冥中有人安排,完美的为朴月提供了一个实施计划的机会,而此双修大典更是一场猛烈东风,吹动月河宗的火势达到了一个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