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什么,以往少有人亲身感受,可刚刚几乎所有人都有切身体会,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日出日落,却没想情势的逆转如此突然,更可以说是突兀。
因为一切都没有预兆,眼前的景象转变衔接的实在不协调,好似一副缓缓铺展开来的画卷,被人横刀截去了一截,中间遗失的便是那段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晓的时光。
此时此刻,没有一人怀疑,是那位血煞外露的青年,扭转了本该毁天灭地的局面,挽救了整个月河宗,以及数千来自各门各宗的宾客。
段天固、燕尘子等人皆大松了一口气,看向乔远的目光充满了欣慰,更有一丝难得可见的敬畏。
他们知道,这个原本只可俯视的晚辈后生,从今日起,便真正达到了可与太上长老平起平坐的地步,甚至犹有过之。
日河宗领头的老者,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同时更有一股发自心底的惧意,袖中紧握的拳头越握越紧,最终又释然一松,低头轻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颓然。
“月河宗有此子在,必难挡一飞冲天之势,后生可畏啊!”
有他这样的想法的,不在少数,特别是那些来自强盛宗门的修士,将自身摆的越高,便摔得越疼,受到的打击更大,甚至有几位自视甚高,在来之前欲要找乔远比试比试的天之骄子,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可说走不出这一关,他们便会从此一蹶不振。
何为震慑,之前南松子等人安排再多,恐怕也不如此刻那一道昂首挺立在禁阵塔顶的身影来的立竿见影。
背负两刀腰挎一刀的离江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神情变化,即便刚刚面临绝境,大多数人都认为必死无疑时,他也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并未流露出任何绝望与认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