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起身，微微抬头，天宇星空尽在眼，像是能将整个天地都洞悉，无所不见。

半晌之后，他蓦然笑了，很是意味深长。

“嘿……”

摇了摇头，视线收回到身旁，看着菩提神树，语气赞赏，“你很不错……我见过很多极品灵根，你是让我觉得最有助于修行的。”

“并非是元神法力的增益，而是智慧的提升，让大罗境界都能受益匪浅。”鸿钧感叹，“可惜，这一次我整合蜕变、再踏出一步，你的用处变得很微渺了。”

“你有最初始蒙昧的灵智，我不强行将你带走，总要考虑一下你的意见。”他在轻语，“愿不愿意追随于我？”

“哗啦啦！”

古树枝叶摇曳，像是在否定。

“不愿意？那算了。”鸿钧语气淡淡，不甚在意，“不过你此次有功，我便提点一二。”

“你不是想着他日能挣脱桎梏，化形成功吗？”他漫不经心的道，“这条路不好走，你要有心理准备。”

“极品先天灵根若化形，论根脚、论潜力，要胜过世间九成九的神圣……毕竟这世间神圣数千，极品灵根才多少？超不过二十！”

“只可惜，这个过程灵智圆满是一关，超脱灵根自身时间桎梏又是一关。”

“你的灵根特性是思维、是觉悟、是智慧，第一关不难过，但第二关却是天堑。”

“品下品的灵根也罢了，还有丁点希望，可谁让你们是极品灵根？”

“本体已经通玄，不修自有大罗境界应有本能、无尽时空自在永恒。”他缓缓踱步，“原本优势好处越多，挣脱出来的难度越高！”

“不掌控本体，不能超脱化形，而要掌握本体，那得有大罗级数的境界道行。”

“这是一个死循环——你不化形出来，修成自己的道，贯穿下前后左右，横绝过去现在未来、成大罗，拿什么去覆盖与掌控自己的本体，超脱化形？”

“这一点，你远不如血海的那株莲，有地利加成——它扎根血海，那是能从开天辟地一直延续到宇宙终焉，苦熬无量量时光后，总有质变的一天。”

不能以道果贯穿过去现在未来，但却有一种笨办法。

靠自己活那么久，勉勉强强也算是时间线永存了。

“你的道路，注定坎坷而艰辛，希望渺茫到近乎不存在。”鸿钧道，“除非有朝一日，有修行心灵之道的大罗神圣，愿意牺牲自我，成于你。”

“心灵智慧，合二为一，珠联璧合，才有让你打破枷锁的一线可能。”

“那是天大的牺牲和付出，对你有再造之恩……只可惜，这洪荒天地有这样的存在吗？”

他说的很残酷，在前方近乎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绝路，看不见一丝希望。

“言尽于此，你日后好自为之。”语气悠然，“若是有朝一日你成功化形，再见到我时，可给一份补偿，结算今朝树下悟道之因果。”

鸿钧挥了挥手，要路，走出几步后却停下来，“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

“贫道掐指一算，此地有一宝与我有缘。”夏姬八划了两下后，他出手了，很干脆利落，也很霸气无双。

“轰！”

一片空间爆碎，成为虚无，而在这其却有一只手探出，不知伸向何方。

当其再收回时，已经多出一件杵形灵宝，宝光烁烁，挣扎不休。

“乖，别闹！”

一巴掌拍下去，让一切反抗成为影，灵宝“主动”臣服。

整套操作熟极而流，显然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

“去休……去休……”

鸿钧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带走一件灵宝而已。

他并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临走前这一幕，给菩提树尚且稚嫩和蒙昧的意识带来多么巨大的触动。

“好羡慕……好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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