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什么?”
“站起来。”
那一刻,一个原本阳光明媚的男孩就此披上了虚伪的外皮,戴上了虚假的面具。他勾起嘴角的笑,原本失神空洞的眼神,从那刻起开始明亮起来。
那一晚,薛亮什么都和陈漫说了。也许是脑子里还带着酒精的缘故,他能将这一年里所遇到的很多不开心和难过全数讲给陈漫听,不带任何包袱,也没有任何思考。无论是父母的突然离世,还是自己和哥哥的那段自我救赎,还有哥哥的死,他统统都说给了眼前的女孩听。
当然,还有他和哥哥那段为了复仇而将那两个男人杀死的事,他也都一五一十地和陈漫说了。那一晚,陈漫只觉得头疼欲裂,但薛亮和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她都清晰的记着。
第二天醒来后,陈漫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床上。她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还被父母给骂了一顿。原来是昨晚她没有回家,爸爸妈妈带着一众亲戚找了她一宿,最后是有人打电话叫他们过去认人,陈漫父母赶到警局,这才将陈漫给带了回去。
还是深夜的时候,有人发现小巷子里躺着两个小孩子,原本是以为他们死在那里,靠近后才发现他们还活着,这才舒了一口气。那人赶紧报了警,警察这才将两个孩子带回警局。那会,在警局的刑警队队长还是余队,也就是余晓施的父亲。而警察局的局长,则是夏局,夏语冰的父亲。
余队对这个小男孩有印象,他的父母早在一年前就因为车祸双双丧命,而不久前,他唯一的哥哥,又被发现割腕自杀,死在自家的浴缸里。可以说,这个小男孩,经历了太多平常小孩子无法接受和承受的不公命运。
不知不觉中,命运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么将五年前的人慢慢牵扯在一起。真相还未浮出水面,但与这些案子相关的人,早就早不知不觉中,和对方见了面。
可是五年后,他们又将这一切给忘了。
我深吸一口气,听薛亮说完了这些,依旧是一片迷茫。我不知道薛亮给我指的方向在哪里,我只知道我越想往真相靠近,他就越将我往远离真相的地方带。也许那个摆在远处的、我还未见到的真相,是我说什么也不会接受的东西。
就好像刘法医告诉我,曹小乐的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了薄砺辰的指纹一样。我不知道刘法医有没有找薄砺辰问这件事,但他将此事告诉我,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我问也好,不问也好,他们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和我说。
“就算是这样,陈漫依旧和这些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声音很细很小,我生怕太过激动,会勾起薛亮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可是他既然将过去统统说了出来,又怎么会想不起那些悲伤呢?
刚说完这句话,薛亮立马盯着我,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看了看我,随即觉得有些好笑。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他那笑并非开心,更多的是自嘲。
“你说她和这些案子没关系?”薛亮说着说着,一只手就往那水池里的幼龙探去。他用手死死掐住那幼龙嘴里叼着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珠子,紧接着,那珠子竟然就这么被他从幼龙的嘴里抠了出来。
“你”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手里的珠子,谁知道他竟然抓住珠子就重重往地上砸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那珠子立马碎成了满地的渣。看样子,珠子好像是玻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