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解剖室,我眼前突然出现两抹熟悉的身影。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一看,正是陈漫的父母。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对陈漫的父母有印象,所以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就凉了半截。
他们眼睛哭的通红,肿的早已经不像个人样。见他们死死地盯着我,眼中还带着愤怒,我知道,他们是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怪我,的确该怪我。
他们不顾我的手还握着门把手,用力地把门推开冲了进去。我的手顺着门被扯了一下,感到一阵疼痛,那种撕扯感,让我心中的疼痛忽然的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我在外面便听到解剖室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中不由得更为自责。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躺在上面的是我,而不是与这些案子毫无干系的陈漫。
“漫漫......漫漫!”
我的泪水随着陈漫父母悲痛的哭喊声,又一次不禁落下。走出警局后,我只想透口气。那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呼吸几乎都变得困难起来。
心口那里,仿佛有一块巨大的顽石,重重地压着我,让我感到沉闷无力。即便如此,那种心仿佛被搅碎的声音,在我耳边也如此清晰。
我坐在警局门前的台阶上,刚打算埋头痛哭,谁知道忽然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着我的鞋子。我被吓得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正在我面前摇着尾巴,时不时蹭蹭我的鞋子。
我长呼一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见它一直朝我摇尾巴,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就是天煞孤星,也许这只和我打过交道的狗也会被杀人凶手看上,活不长久。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么一想,又觉得实在太可笑了。
我将它轻轻抱起,忽然发现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项圈,看来这只白色小狗是有主人的。我赶紧看了看上面的铭牌,可是上面居然上面都没有。
我放眼看了看四周,想必这只白狗的主人就在这附近,早晚能找到自己的狗,应该也不会走远,便将手中的狗放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能陪你玩,你在这等你主人吧。”我鼓了鼓腮帮子,深深望了眼地上的狗,转身刚打算走进警局,谁知道那狗竟然屁颠屁颠地跟了进来。
周围的警察见此,倒是没人说我。我不好意思地将那只白狗抱出公安局,放在门外,谁知道那狗竟然又自己跑了进来。
迫于无奈,我将警局的大门给关上。让我无语的是,它竟然一直在玻璃门外蹦跶,还用爪子挠玻璃门,“嘎吱嘎吱”的,弄得周围的人都在看我。
“小冰,你家的狗可真粘你,还是别放在门外了吧,现在偷狗的可不少,更何况还是这么可爱的狗。”
说话的人正是许丽,好些日子不见她,一见面还有些不自然。我刚想说这狗不是我的,谁知道她早已将门给打开了,那只狗又蹦蹦跳跳跑到了我身边,咬住我的裤腿不肯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