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朝我点了点头,我们齐齐将视线望向上方,刚刚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
“不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时之间忽然心生恐慌之意。
“怎......怎么了?”方漪被我吓的一愣一愣的,由于面部表情过于夸张,她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由得面露苦色。
刚刚我明明听到这下面有“滴滴滴”的声音,为何现在又听不到了?这就奇怪了,仔细一回想,自从来了这下面,那声音便消失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快找找,这里有没有炸.弹。对了,如果有这种东西,你不应该表情这么淡定啊?”我望着方漪,一脸纳闷。
方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似乎是不理解我说的话。“你在说什么,我都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没看到你说的那种东西。”
该死,这样仔细一想,看来是我刚刚判断错误了。我刚刚只是趴在地板上听到了“滴滴”的声音,这炸.弹却不一定会在这下面。
如此看来,它是被藏在刚刚的那个房间里,只是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我趴着的同时,又听到了那阵忽有忽无的声音。如果房间里的炸.弹一旦爆炸,上方一定会塌陷,我们.....就会被活埋在这里。
在农村,要想炸毁一栋土楼很简答。只要说这楼修建年代已久,摇摇欲坠,有危险什么的,想要炸了它然后重建一栋,几乎没人会太注意这种事情。所以说,如果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就会一直被困在这下面,不是饿死渴死,就是被活活压死。
而我刚刚唯一见过的,就只有薄砺辰。他在门口和我说了一番话就走了,却没看到我进屋子,这样看来,的确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被困在在这下面。
望着她的半截血迹早已经干了的手臂,我又想起自己在油菜花田里挖到的那副手臂。刘法院说从照片上看上去,那手臂尚且新鲜,看起来是三四之天内被取下的,所言不虚。
看来,我还是不要和她说上面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再让她觉得能出去的机会渺茫。如果郑和会下来,我还有把握上去,可是他若是想将我们活埋在这里,我们就只能被迫接受将要面对的一切。
曾经,我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被冤枉的犯人,为了逃出监狱,就在监狱挖洞,足足挖了好些年头,最后终于爬了出去。
故事的结局终究是美好的,可现实,又怎么可能。我们没有食物和水,两人又带着伤,显然是被困到了极境。
我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门,那是一扇木门,毕竟郑和家的大门是木做的,屋子是泥屋,哪有钱买铁门。
头顶的木门没有锁,就是一道厚重的木板,要么从外面拉开,要么从里面推开。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力气,根本推不开。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望着眼前的方漪,只见她满脸期待地望着我,只因我刚刚的一句要带她出去。在这么耽搁,实在是不行了!
我定定地望着她,平和地问道:“小漪,你相信我吗?”
为了不牵动脸上的那些伤口,施方漪小心翼翼地笑着,朝我说道:“皇帝不相信大夫,失去最好的朋友,后悔了一辈子。就如你刚刚说的那样,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所以,我相信你。”她最后补充道。
我很庆幸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地笑了:“接下来,我要做一个很疯狂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如果......”
“没有如果,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坏的结果便是死。如果有比死还惨的结局,你再告诉我。”
我们相视而笑,我笑是因为我知道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和我开玩笑,她笑,定然是想鼓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