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碎碎念着,余队实在有些受不了。“郝星雨,就是那日和你一起在学院闹事的教师吧。”唐生开口问道,心里实则已经有了答案。宋伯岳点了点头,随即,余队朝胡俊和唐生使了个眼色。“我和老刘先回局里,宋伯岳,你就先和我们走一趟吧。至于他说的什么星雨,你们俩去把他给我带回来。”“是,头儿。”唐生和胡俊回答道。余队开着车,刘法医坐在副驾上。宋伯岳坐在后边,攥紧拳头,身子有些发抖。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潮,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唐生胡俊二人按照宋伯岳给的地理位置,回到警局开了辆车,便赶往了郝星雨所任职的小学。由于这所小学,前不久才发生了一起命案,所以此时正是严加防备外人的时候。二人向门口保安亭的保安出示完警官证后,便将车停在了学校里的一处教学楼下。此时还是下午两点左右,大部分老师们都还在上课。二人随处找到一间有人坐着的办公室,打听完基本情况后,便赶往了郝星雨所在的办公室。胡俊轻轻敲了两下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推门而入。开门后,只见一个面容俊朗,神色泰然的男子,正坐在办公室里埋着头,手里握着一直红笔,似乎是在批改学生们的作业。郝星雨见来人是身穿制服的警察,皱了皱眉,站起身朝二人走来。“我们是警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还不等他开口,唐生便开门见山地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直接说道。郝星雨愣了愣:“可是我待会还有课要上......”胡俊打断了他的话:“本市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需要你协助配合警方调查,死者你应该认识。”“命案?警察同志,我可没杀人啊!”听他们这么说,郝星雨立马慌了,急忙摆手否认,反应居然和宋伯岳一模一样。“杀没杀人,可不是你说了算,先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走一趟吧。”唐生的话不容人反驳,郝星雨只得叹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先把今天的工作交代一下,麻烦你们等等。”说罢,他便拿起手机,走到一旁,似乎是给什么人拨了一通电话。见他婆婆妈妈地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唐生这才掏出车钥匙,示意郝星雨和他们一起下楼去。由于目的地点是学校,所以二人并没有开警车来,怕动静太大惊扰到学校里的小朋友。因此,车是唐生自己的。三人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这时,胡俊扭过头望了一眼坐在车后面的郝星雨。眼前的男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根本就不像会是杀人的样子。可就算是这样,郝星雨还是有杀人动机。如果说死者和宋伯岳是情人关系,郝星雨喜欢徐欢,而徐欢不久前在因为小三这件事被宋伯岳逼得跳楼的话,郝星雨也就有了杀死者的理由了。“刘静红,本案的死者,你不会不认识吧?”胡俊朝身后的男人问了一句。郝星雨冷哼一声:“我怎么会不认识,一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如果不是她,欢儿根本不会死!”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激动,但是还是被他有意给稍稍往下压了几分。“你们说她死了?哈哈哈,她这是遭报应了啊!死得好,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他说了这么一句,让车厢前坐着的两个人不禁眉头紧蹙。看郝星雨的样子,倒是似乎对这件事情根本不知情。这样一来,宋伯岳也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了。车内又是一阵沉默......“导航结束。”车内导航系统的话,提醒众人已经到达了郝星雨所说的住所。于此同时,余队和刘法医刚带着宋伯岳抵达警局。二人还没歇口气,便将宋伯岳给带到了审讯室。身为一个老师,宋伯岳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坐在平时嫌疑犯才会坐着的位置上,心想着这把椅子上面曾经坐过不少杀人犯,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见余队安装好摄像头,将那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宋伯岳有些无语地说道:“死者和我的关系你也都知道了,我根本没可能去害她或者杀她。”余队根本没搭理他,倒是刘法医开口道:“也许她的手里握着你的什么把柄,你杀人灭口,也有可能的不是吗?”他一说到这里,宋伯岳立马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你说什么,我、我只是个老师,能有什么把柄被她握在手里。”余队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神色严肃,和刘法医的平易近人大为不同。他虎眼灼灼,目光敏锐而又深邃,宋伯岳偷偷瞄了他两眼,便不敢再说话。这时,余队开口问了起来。“姓名。”“宋伯岳”“年龄。”“二、二十八。”“家住哪儿?”“青平小区六单元402。”“家里几口人?”“这......”宋伯岳迟疑了一会,有些紧张地说道:“家、家里五口人,我和我爸妈,还有我的妻子和还没出生的娃娃。”说到这里,宋伯岳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他捂住双眼,低下头去,身子还抽搐了两下。随即,他又平复住心情,抬起头说道:“只不过我的妻子和孩子,前不久,都死了......”余队冷哼两声:“别在这给我惺惺作态,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今天见小三被我们抓个现行,还在这给我演。”摄像头正拍着,余队也不好直接揍他,只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这种小人行为。刘法医用钢笔戳了戳下巴,淡淡望着宋伯岳,问道:“你今天,没有见过死者吗?”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宋伯岳咽了咽口水,立马摇头道:“我可以肯定,我今天没见过她。”他一说完,刘法医又立马追问道:“和我们说说,徐欢跳楼的具体原因吧。”宋伯岳感到有些难为情,眼珠转了两圈,思索片刻,朝着二人道:“无非就是我跟小红在一起,欢儿和我闹别扭。我哪里会想到,她居然会去跳楼。”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无语地说道:“警察同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只有小红一个,要不是当初徐欢拆散我们两个,我根本就不会娶她。”“放你娘的狗屁,事情一定不是你说的这样。就你这种人,爱情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吧。刘静红死了,你有流过几滴眼泪?你自己的老婆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余队指着宋伯岳,满脸愤怒。谁知这时,宋伯岳忽然高声道:“我擦嘞,警察同志,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十有八九就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