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掉头的鸭子,神经线在短时间内未完全死,所以还会跑动。砍去头颅的鱼,短时间内,尾巴也还会动。那如果是,没了头的人,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后脊一阵发凉。根本没人能彻底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死了。见他们将手上的枪和头上取下的头盔齐齐带回房间,这时,厨房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后,便都回自己的房间洗漱去了,一如平常。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天,这场四天三夜的真人cs比赛,我都还没有好好参与,竟然就已经过了大半。我瞧了眼手机,余晓施还是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正当我打算去洗澡,手里忽然弹出一条信息,没想到是余晓施发来的。我发给她的是:“我的脚受伤了,不能参与比赛,这下八个人变成六个人了。”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想让余晓施回来。谁知道余晓施回复我的是:“睡了,拜拜。”牛头不对马嘴,大有几分生疏的感觉,和昨日的她大为不同。我心生异样,关上手机,便没有再打扰她。第二天,我的脚好了很多,完全可以参与比赛。我抹了些红花油在脚上,临走之时还看了一眼我藏在房间的尸手,便穿上装备,和大家齐齐出门。红队没了余晓施,通过昨天的比赛,他们说薄砺辰和莫致朗是两个狠人,于是便把我们队的许婷婷给调到了红队。如此一来,蓝队只剩下我、莫致朗和薄砺辰三人。一路上,我和莫致朗有说有笑的,薄砺辰在前面一个人开路,静静的一言不发。“致朗,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哥’这号人物?”昨天的事情让我有些心虚,我心想这个所谓的“东哥”,还间接地被我利用来救了自己一命,心里便觉得唏嘘不已。“东哥?”莫致朗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似乎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薄砺辰闻声转过头望了我们一眼,朝我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便没有再说下去。我端着把m4,扶了抚头上歪了些的帽子,还没回过神来,莫致朗便一把把我按到在地上,我竖起耳朵一听,这才发现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穿过丛林,踩在地上发出的轻微摩擦声。薄砺辰早已趴在了我们前面,距离还隔的很远,要不是我刚刚知道他大概站在哪个位置,我还发现不了趴在灌木里几乎隐形了的他。我和莫致朗交换了个眼神,静悄悄端起我们手里的枪,等着敌人从我们身边路过再伏击。果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压着步子缓缓朝前走的白一山。他身后跟着红队的其他三个人。我没想到他这家伙居然打头阵,他靠谱吗他?想到这里,我便觉得一阵好笑。薛亮东张西望的,我真害怕他会发现我。许婷婷搀着陈漫,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惊恐。就在这时,我竟然不小心扣动了扳机,随即便发出了一阵模拟枪声。我暗暗叫了一声不好,红队果然受惊,纷纷端起枪背靠背四处瞄着,我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瞄准白一山的头就来了一枪......我身上的背心没有发出蜂鸣声,这意识着我根本没有打中他。一个闪身,我以为我我能躲过,结果我站起来的同时也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随即便是四把枪都瞄着我,没过多久,我便被打成了“筛子”。于此同时,莫致朗立马分散战线给最弱的许婷婷来了一枪,直接淘汰了她。我朝着与薄砺辰相反的方向跑,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陈漫和许婷婷竟然就被莫致朗以闪电般的速度双双淘汰。而就在这个时候,白一山似乎才意识到薄砺辰还没现身,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显然就已经晚了。就在他朝莫致朗开枪的同时,薄砺辰立马站起身就朝白一山的头部来了两枪,枪法可以说是很准,白一山开不了枪,我就知道他已经被瞬间被ko了。就在我以为红队已经完了的时候,薛亮竟然趁薄砺辰一个不留神,朝他的背部来了好几枪,薄砺辰受伤开不了枪,失去战斗能力的白一山立马赞许地拍了拍薛亮的肩膀。“干得漂亮!”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怪我太坑了,如果我们根本没有暴露位置,直接就可以暗中将他们全数歼灭。他们人数本来就多,占据优势,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就在我以为游戏就此结束的时候,薛亮忽然间一脸诧异,扣动了好几下扳机都没用,这才发现,远处的莫致朗已经给他来了好几枪,枪枪击中背心个个关键位置。原来,刚刚白一山以为自己已经击中莫致朗了,但是根本没有。薄砺辰一出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这才中招。“我靠,莫致朗你够狠啊。”白一山挥手指了指站在远处的莫致朗,后者只是笑了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可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我还在为刚刚自己的失误暗自汗颜,他们两个倒是一脸轻松,薄砺辰脸上也难得浮现笑意。许婷婷懊恼地朝莫致朗跑过去,挥了挥粉拳轻轻锤了两下莫致朗,一脸不快,朝着陈漫道:“陈漫,你下次不用保护我,害的你也被莫致朗这个鬼人给暗算了。”陈漫摊了摊手,一脸笑意。莫致朗后退了两步,摆手道:“姑奶奶,我刚刚可是正面和你们刚啊。”听他这么叫自己,许婷婷脸上浮现一丝绯红,随即扭过头去没理他。我吸了吸鼻子,又大口吮吸了一口丛林的花草清香,这才和大家缓缓朝山下走去。众人都受不了一身的汗臭味,纷纷回房间先洗澡。白亮叔叔将饭菜做好,我们闻着饭菜的香味下楼,脸上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大家都觉得,输赢不重要,尽兴就好。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你只能活一次,我的观点是,只要你活着,你就该尽兴。”就在我收拾好一切,正打算睡觉,手机忽然间传来狗叫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我被吓了一跳,立马接过电话,居然是刘法医打来的。他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谁知道,我一接通,那边便深吸一口气,道:“语冰,和你说个事。”我心里忽然跳的厉害。“你说。”“余晓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