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蒋冰走到了警局里我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我爸的办公室。见她推开门,我心里有些忐忑,自然是害怕老爸会坐在里面,随即数落我一顿。谁知道我往里面瞧了瞧,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心情大好。“你先坐一下,唐鑫待会就会过来。”蒋冰朝我笑了笑,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身上飘过来,我轻轻嗅了嗅。清雅淡逸,舒适宜人。是国际著名品牌臭奈儿。臭奈儿,有一句很著名的广告语,叫做:凌驾于所有香之上,制作专属于你的独特味道。没想到蒋冰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信息采集员,居然能买的起这等奢侈品牌,看来还是个千金大小姐。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见老爸的桌子上摆着两罐红色的茶罐,刚想拿起来随便瞅瞅,谁知道有门被忽然间推开,我立马缩手回去。来人正是我觉得刑警队最不好相处的陈队陈临江。为什么不是唐鑫,我有些泄气。他静静望着我,神色严肃,我被吓得不敢说话,只得垂着头。“唐鑫在协助刘法医,我先过来了解一下你这边的情况。”他以极其平淡的语气朝我说着。我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又道:“你先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平复祝自己的心情,心想难怪这陈临江能当队长,光是气场如此强大,我就断然不敢说谎。话说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昨天,我和一个女同学去永悦新城玩,然后......”我刚说着,他便打断:“你那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她叫许婷婷。”他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随即在带来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继续说。”我点点头。“昨晚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因为我错过末班车,这时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司机问我要不要上车,再加上当时还在下雨,所以我就上车了。”见他没有说话,我又继续道:“车上很冷,一开始我没留意,后来我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只觉得吸入后头晕目眩,有些想吐,所以就立马联系了刘法医。”“你见到司机的样子了吗?”“没有。当时天很黑,他似乎也有刻意埋住自己的头,所以我根本没留意。”“声音记得吗?”“我觉得听起来像是个二十六七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任何语气。”他点点头,“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说罢,他还深深叹了口气。我有些吃惊,虽然刚刚蒋冰刚刚不经意间和我提起,但是我没想到陈队会主动和我说案子的事情。“又是一具无头女尸的案子吗?”我不确定地问出口。陈队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有个流浪汉打电话报警,说他在河边看到一具无头女尸的尸体,我们赶到案发现场。”他说着,忽然间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即,他又道:“死者体内有某药物的成分,经毒物检测,疑是迷香。”我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两天之内已经发生了两起这样的无头女尸的案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意思是,昨天我遇到的那个司机,很可能就是这两天连续作案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就是说,如果我昨天不够警惕,今天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冰冷冷的尸体的人,就是我!而且凶手还杀人分尸,直接将人的头颅取了去。不知不觉,我想起了在刘法医的解剖台上看到的那副电动开颅锯,顿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就在我细思极恐之时,陈队又道:“经过我们分析,这两起案子的被害者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凶手看来是随即作案。只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被害者的头颅。”“还有,今天发现的尸体体内的迷.药,里面还带有催情剂的成分,凶手是先奸后杀的。”原来我昨天,只是和死神擦肩而过而已......我强装镇定道:“五年前,刘法医助理的那起案子,是不是也是至今没有找到头颅。”陈队看起来有些诧异我会知道这些,毕竟五年前,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关注这些。就算我当年听说过这件案子,我也不可能到现在还记得。“刘法医和你说的?”陈队有些纳闷。我点点头:“你说,凶手会不会再次回来作案了。”他摇了摇头。“刘法医的助理是男的,而这两起案子的遇害者全是女性。一起的案发现场是室内,另一起的案发现场还没找到。”“室内的那具尸体只是被取走了头颅,但是今天这一起,凶手还对被害者实行了......”“别说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到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居然立马打断了他。因为我想到,如果昨晚我没有逃过这次劫难,那么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很不是滋味。“总之,这两起案子并案都有些困难,别说再和五年前的案子能扯上什么关系。”他淡淡看着我,没有理会我刚刚的失礼。我心里有些难受。“那刘法医助理的头颅呢?五年前的那起案子,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吗?”话语中带着些责备,和无奈。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刘法医竟然推门进来了。他看到我的时候,我看不懂他面部的表情,只觉得他不似平日那般随性,表情有些沉重。陈队见到刘法医,立马站起身,脸上浮现一丝敬佩,表情竟然有些释然。“老刘,你终于来了,尸体解剖的怎么样?”他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子讨论起案子,我默不作声,刚想竖起耳朵,结果陈队居然推着刘法医往门口走。“瞧我这记性,我还忘了这里还有个小娃娃。”我?我有些来气,又有些哭笑不得,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谁知道刘法医走到门口,竟然朝我招招手,道:“你也跟过来。”陈队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想带她去解剖室,你不怕夏局骂你啊,上次还没被骂够,我这次可保不了你。”刘法医笑了笑。“她是本案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活人,我不带她问话,难道带你问话嘛?”陈队被他的话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朝我也招招手。“唉唉唉,快跟上吧,趁夏局还没回来,只得惯着老刘这性子。”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缓缓合上局长办公室的门。